容嘉卉也是顿时就不想同她说话了,这人是真呆,还是假傻啊?
“自然是退婚的事,你到底希不希望我退婚?”
于以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看到她的摇头,容嘉卉倒是不解了,“你这是觉悟了?看不上他了?”
于以湘又摇了摇头。
容嘉卉无奈,“那你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
于以湘为难道:“十几年的婚约就这么随随便便解了,估计得闹得动静不小呢。”
就为这个?容嘉卉有些不耐烦地道:“那又怎样,你不是觉得人家钟意你么?我不喜欢他,你喜欢他,我跟他解了,你与他,就有机会了,这不皆大欢喜么?”
听容嘉卉这么说,于以湘似是有些被说动了,不过,她低头沉思许久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成,你若是因为被退婚了就找不着好人家了只能将就怎么办?我想你估计是宁愿剪了头发去当姑子,都不愿自己的夫婿不如别人呢。”
闻言,容嘉卉一怔,所有的不耐烦顿时都化为了乌有,她本以为,她们吵闹了这么些年,这人应当是讨厌她相当乐意看她笑话的呢,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这时候了,还在担心她的问题。
容嘉卉打量着于以湘,好似是头一次认识她一般。
“那便都是我的事了,姓柳的虽相貌好家世好,但我就是不喜欢,嫁到他家,我估计会整天以泪洗面,我过得好不好,可比自尊心重要多了。”容嘉卉道。
于以湘抿着嘴,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见她不开腔,似是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了,容嘉卉便乘胜追击道:“那以湘,你试着联络他,三天后我们俩一起去游湖,让他也恰好去游,在湖中央来个偶遇,对了,还让他记得少带人,带信得过的。”
这委实有些大胆,于以湘问:“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容嘉卉眨了眨眼睛,笑道:“放心吧,我的大表姐,没问题的!大不了到时候你把什么都推给我好了,反正我天不怕地不怕。”
于以湘犹豫片刻后,想着上回柳公子憔悴的模样,咬了咬牙,还是点了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满意足的容嘉卉转头便想要回家了。
她才刚走了三步,于以湘便在她的身后喊住了她:“容嘉卉,你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他呀?他得罪过你?”
对于这个,她始终好奇着,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柳公子没好感呢?明明他名声家世都很好,模样也生得俊秀,见过他的姑娘家,还给他取了个花名,就叫玉郎,他也确实就是个如玉般的好儿郎。
容嘉卉用手指绞了绞垂在两边的垂髫后,回过头来,娇羞道:“其实,我有心上人了。”
对,有心上人了,难道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么?有心上人了,任你姓柳的是玉郎也好金郎也罢,都全都与她无关了。
于以湘一怔,试探地道:“那位钟离公子?”
没想到于以湘会说出这个名字的容嘉卉顿时就傻了眼,“你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呀?”
于以湘也眨了眨眼道:“我的直觉,可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横竖容嘉卉开心就好了,那钟离络的人品性情她不清楚,但容嘉卉喜欢,便说明不差,只是就一条,出身委实低了些,听说钟离络跑西北进军营去了,还是希望能挣个好前程吧,不过这些年太平,这打来的前程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容嘉卉可有得等了。不过,容嘉卉能看上身份低微的钟离络这点,倒是让她又高看了自家表妹一眼,她过去,倒是对容嘉卉的误解有点深了。
三天后,于以湘如期而至,与容嘉卉一起,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便上了画舫,毕竟跟长辈们的说法是两个小姐妹一起游玩说说私房话,带那么多人做甚?
冬天游湖的人极少,毕竟不是谁都愿意外出吹冷风的,游湖若是全程待在船舱里,那便没意思了,故而几乎望不到边境的湖面上,不过三两只船。
于以湘与容嘉卉捂着手炉,瑟瑟发抖地在湖面上找寻着柳阡辰的踪迹。
只是于以湘畏寒,在外头坐了没多久,便钻进了船舱,容嘉卉实在心急如焚,只好继续替她看着了。
她穿着斗篷,浑身只露着一张被风吹得雪白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刻都不得闲地到处张望着。
直到,一艘游船缓缓摇了过来,直到两艘船的船头只相隔不过三尺的距离时,便停下了。
然后,一个身穿一件白色皮袄,身材挺拔,貌胜潘安三分的少年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看到容嘉卉时,还有几分惊喜。
他几个箭步走向船边,一个于字还没出口,便笑容一滞,眼前女子,猛一看有些像于以湘,但却不是于以湘。
“你不是于姑娘……”
容嘉卉心里一堵,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一看到她,笑容就得消失,好似她就是上辈子欠他的一般!
怀着几丝报复感,她故意道:“恩,我是你未婚妻,容嘉卉。”
柳阡辰此时还显得有几分稚嫩,甚至他的五官都还比后来的样子要稍显柔和些,确实是看了产生不了恶感的模样。
听了容嘉卉的话,他的脸上顿时有了几分不知所措,“你是,容……容姑娘?那……于姑娘呢?她说是有极要紧的事要说,为何这时却又避而不见,而是让你来见我呢?”
这时,听着船舱外传来的声音,于以湘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嘉卉,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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