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坐在后堂,刚刚端起茶杯,信鸽就在窗外扑腾了起来,伸手去拿过笺条。
嗯?是常鹤扬?
徐茂先回复笺条:“老二,什么事啊?”
“滚,别叫我老二,你知道老二是什么东西不?”常鹤扬火气很大,每次听到有人叫他老二,他就莫明其妙的烦燥,而且那玩艺也叫这名,你说烦不烦?
以前京城四少还有个邵文杰,现在邵文杰退出了这场游戏,连邓晋祥也被人打成残废,刚刚从沙俄接回来。
现在常鹤扬已经是堂堂正正的京城老大,而不是什么老二。要不是徐茂先,换了一般的人,他早一砖头扔过去,砸死你这丫的,叫老大!
呵呵---
徐茂先笑了起来,道:“你有事说事?干嘛发神经!”
“跟你透露个消息,你欠我个人情,我和可倩拜堂的时候,红包大一点,否则我饶不了你。”常鹤扬气乎乎地道。
“不就是要银子嘛,跟你嫂子说去。”
“我靠!这也得跟她说?尽管她很有钱,我还是不敢开口。”常鹤扬突然没有气势了,提到唐凤菱,他只能打心里震憾,像她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提银子太俗。
“少废话,打听得怎么样了?”徐茂先在后堂,不想跟他扯得太久。
常鹤扬道:“朱琰秀那个女人,真是圣上的近亲,你小子当心着点,据我所知,她这次下江州城挂职,主要就是查你的老底。挂职只是一个借口,查你的为人,查你与邓义杰之间那些事。看来上面对你们之间的争斗,很不满意。低调点吧兄弟。”
徐茂先没有说话,常鹤扬道:“别小看这个女人,娘的,三十多岁也不成亲,还长这么漂亮,有没有天理啊。老子以前还追过她,她居然不鸟我?我还不嫌她比老子大几岁。”
“知道了,你小子别口无遮拦。”徐茂先心里挺不痛快,朱琰秀的到来,果然证明了自己的猜想,自己这么做错了吗?自卫也要被怀疑?
要不是徐茂先早有心里准备,早摔杯子了。
不过,被站在高处的人关注,是福也是祸。如此说来,朱琰秀就是上面派来的钦差大臣!
事实确实如此,姚州卿的死,引起太多的关注,关注的是他死后留下的这个位置,该让谁来坐。
唯独有一个人例外,她一直徘徊在权力纠纷的边缘,对于这么多人角逐的左州卿一职,朱琰秀表现出少有的低调。
她不想拉帮结派,也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上面派下来的意思很明确,查清楚这个湖广最年轻的三品知州,在江州城到底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手眼通天,为祸一方。
朱琰秀的马夫,其实是保镖,与当年徐茂先携带碧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从京城一起跟过来的,她叫马夫驾着马车,围绕江州城转了一圈。
突然,她提出到官家驿站去看看,马夫二话没说,直接将马车驾到了江州城驿站。
在这个川流不息的人海中,朱琰秀看到了另一番景色,这里并不像大江南北,那些繁华的大城那样混乱不堪。
驿站的行人虽然行色匆匆,却井然有序,忙而不乱。而且驿站周围的环境保持得很好。远近各处,都有捕快站岗,维持着驿站秩序。
朱琰秀下了马车,朝一个肃然起立的捕快走过去。“这位官差小哥,问个路,去东大巷怎么走?”
站岗的捕快自然不认识这位新来的美女是何人,只觉得来人话说的干脆利索,带有京腔的味道,肯定是个初来江州城的外地人。
于是捕快耐心地跟朱琰秀做了解释,这路该如何如何走,那一条最近,如果是驾车的话,走哪个地方,步行又走那个地方。
一切耐心的说完,朱琰秀故意装作不明白,道:“我是外地人,对您说的不怎么清楚,能不能借个江州图给我看看?”
捕快也许是见到漂亮的美女问路,积极性很高。“姑娘稍等,我帮你去弄一份图。”
看到捕快一路小跑,去对面的小摊上买江州图,朱琰秀就借机打量着这个岗亭,墙壁上挂着一块牌子,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朱琰秀看到这些,挺满意地点点头,江州城在这方面倒也不错。只不过,这些未必就是他徐茂先的功劳。
捕快回来了,朱琰秀接过地图,说了声谢谢,给钱的时候,捕快死活不肯要。
然后她就借机问道:“江州城官家驿站的治安这么好,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如此?”
捕快摇了摇头,道:“以前的江州城鬼打死人,到处乱七八糟,打劫的,小偷小摸的,骗钱的,反正什么人都有。”
捕快指着不远处道:“以前的这片空地,混混很多,这个帮派,那个团伙,连捕快都不敢管。现在你们看看,就是一个小孩走失了,绝对没有人贩子敢在这里出现。我们虽然在这里值夜的只有几个人,一旦有事,笺条过去,典狱火速赶到。”
“哦?那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朱琰秀觉得捕快所言非虚,她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过京城直隶,岭南这种大地方,最乱的当属官家驿站,船坞码头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
江州城人流量不少,但是这里的治安看起来比行都司还好,朱琰秀就想问个究竟。
捕快骄傲地道:“看来你真是个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只要到江州城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他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徐大人到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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