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杭清说。
龚添笑了:“这些本来就没意思……”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不过这两天局里来了个有意思的姑娘。”
“怎么有意思了?”杭清转头盯住了他。
被对方那双绿眸突然注视着,龚添顿时有种仿佛有珍贵的宝石放到了他掌心的感觉。龚添的嗓子紧了紧,声音低沉地道:“就是有个姑娘来报警自首,说是自己杀了人……”
杭清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自首?竟然还会有人来自首吗?”
“当然,有些人犯下杀人案时多属激情杀人,一部分人会干脆走上犯罪道路,而还有一部分人抵挡不过内心的煎熬,会选择自首。”
“哦,所以这是很平常的事?”
“也不算。”发现到对方眼底的兴味之色,龚添顿时就觉得有了劲儿,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道:“这次的凶手就很不平常的。因为她来自首的时候,分明是半点愧疚感都没有的,听她描述作案过程,一点都没有惊慌,更没有内疚,她条理分明,语气冷静,就像是在讲述自己今天怎么切掉了一块猪肉,怎么将这块猪肉烹调成了美味。”
杭清微微眯起眼:“听起来让人背脊发凉啊。”
“这种人多半具有天生的反社会人格。”龚添顿了一下:“而这种人恰恰也是不会主动认罪的。他们视人命为草芥,视社会法则为烂泥,他们多数又自卑又狂傲,他们喜欢卖弄智商,却独独不喜欢自动投案。”
杭清微微作出惊讶的表情:“……啊原来这类人是这样的啊。”
啊,其实坐在你对面的,就是你口中的反社会人格啊。
“所以,这个姑娘很奇怪。”
“那她描述作案过程的时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是她代人自首?”
“不是。”龚添斩钉截铁地道:“她就是凶手。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会主动投案?而且还有一点很怪异。”
“什么?”杭清微微歪头看着他。
这个动作显得杭清离他更近了,发丝又一次飞到了龚添的脸上。龚添不自觉地扬了扬头,顺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龚添顿了一下,才接着道:“这是具体案情了……”
杭清眨了眨眼,使得那双绿眸变得更加清澈动人了:“所以是不能往下说了吗?”
“也不是。”龚添低声道:“你要听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
杭清内心复杂:………………
警局副局长,就这么轻易地就抛弃了原则?
当然,杭清的确是想继续往下听的,毕竟他要确认艾雨的确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她描述自己的作案动机是,看见那个男人对小学生猥亵。”说到这里,龚添不自觉地又顿住了。
因为好像在这个人面前说到“猥亵”这种词的时候,都会有种莫名亵渎对方的感觉。
这会儿杭清心底都快笑死了。
小学生?
指靳刖吗?
这头龚添很快收拾好了情绪:“而事实上,我们观察发现,这个姑娘属于共情缺失症的那一类人。这样的人,缺乏同情心,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动手杀人。她撒谎了。再结合她前来自首的怪异行为,我们推测她应该受人指使。”
杭清:“……”
作为正牌攻的父亲,龚添的智商还是很在线的。
“……那就太可怕了。”杭清低声道。
“是啊,因为这也许代表着,她的行为是有组织性的。这类人虽然可怕,但毕竟占社会的少数,可如果形成了组织……那就可怕了。”
“因为他们很可能会策划一些恐怖活动?”杭清反问。
“是的。”
“那你们要好好调查她吗?”
“当然。”
杭清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等龚添拿到册子以后,艾雨的怪异行为就暂时排不上号了。毕竟那个册子里隐藏的东西更震惊,更直观。而不像是这样还仅仅只是推测。
“能够指使这个姑娘的人很可怕。”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不过龚添的口吻并不显得凝重,反而很轻松。毕竟对于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很少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可怕的。
杭清在心底点了下头。
是啊,这个很可怕的人此刻就坐在你的身边。
“能让她这样的人坚定自首,死心塌地,拒不暴露他的半点信息。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信仰。很多组织都会借用这个东西来对成员进行洗脑。”
杭清心说,这回你可猜错了。
边姽手下的人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因为边姽只是将一群变态聚集了起来而已,而不是将普通人洗脑成变态。艾雨那么死心塌地,是因为她看上了边姽的脸而已。
见杭清突然不出声了,龚添马上打住了话头,低声道:“吓到你了?”
“不,没有。”杭清马上道。
龚添是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害怕了?
“不说这个了。”龚添却坚定地认为,刚才自己讲的东西吓到对方了:“你也不用担心,警察不是摆设,如果真有这样的组织存在……我也不会让你有见到他们那一天的。”
杭清心底再度很复杂地应了一声:“嗯。”
“你一个人住这里吗?”龚添突然问。
“是。”
“没有其他家人吗?”龚添惊讶地问。
杭清微微眯起眼,端起手中的红茶送往了嘴边,抿了一口后,他才低声道:“没有,我父亲早早就犯案入狱了。我母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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