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藕断丝连,姐妹喜相逢
动情晓义,浪子猛回头
话说那高宝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寻死腻活。楚玉下不来手,这林子里面自有别人要杀他,那黑衣杀手从高而下,抢过那地上的钢刀奔着高宝杀去。凭高宝的耳聪目明竟然不曾觉察这埋伏在树上的黄雀,不禁惊出他一身冷汗来,立刻收住了眼泪,气运丹田两腿撑住地面,大喝一声“起”,整个人儿顿时成了被那迅疾的北风卷起来的秋叶往林子深处隐去。这黑衣人却是不肯放过他,也提起一口真气行于四肢百骸,立时化作点水的蜻蜓,脚尖稍一触地便跃出了几丈远,紧紧咬住高宝不放。胡应昌也趁机施展功夫,从一旁杀上前来截住高宝退路与那杀手前后夹攻。
高宝腹背受敌却依旧镇定自若,从容洒脱。他仗着自己身手敏捷见缝就钻,逢凶便躲,追魂刀上游刃有余,夺命剑下来去自如,这二人一刀一剑竟然奈何不了他。那黑衣杀手见高宝闪转腾挪变化莫测,几番用得杀招都不曾伤着他的丁点皮毛,竟然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来左右开弓。这单刀变双刀犹如恶狼再生獠牙,猛虎新添利爪,气焰又长一丈高,威势更上一层楼。胡应昌亦是杀得性起,仰天长啸,宝剑翻飞,阴风阵阵宛如夜来春风吹得万千梨花凌空绽放尽往高宝身上裹缠而来。
林中刀光闪闪,剑鸣铮铮搅得滚滚红尘千丈起,瑟瑟腥风万里飘。任那高宝阅尽世间人,看罢天下事,也不曾见过这等场面。那股子临敌之气自先沉不住了,浑身上下乱窜个不停扰得他血气逆行,方寸大乱。正在高宝心慌意乱之时,忽觉得脸旁寒光乍起好似一朵梨花扑面而来直晃得他眼花缭乱,匆匆往一旁闪躲却又听得身后两把利刃呼啸而至。这正是:独木桥上遇豺狼,欲退偏逢虎豹挡。上天恨无凌云翅,遁地还缺筋骨强。真真是鬼门关头寻活路,饿虎口下觅余生,怎一个难字了得!
高宝强行镇住心神,勉强提得一口丹田气呼将出去,整个人儿立时拔地而起,直往南边逃去。
那黑衣杀手见高宝凌空一跃就飞了数丈高,端的是有那偷天摘星的本事。他自是不愿轻饶了高宝,便使尽了平生力气掷出手上的尖刀。那黑无常的追魂刀身后拖着白无常的夺命索漫天划过恰似龙光精气射牛斗又似彗星长尾扫太阴,直奔着高宝就去了。
高宝步步该灾,处处遭难,方才刚过阎罗殿而今又逢夺命幡,被那追魂的刀儿刺中屁股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众人看着高宝透空而下,临至地面,只听那猴精儿怒喝一声,伸出双臂以掌拒地,倒行了数十步才轰然倒下溅起一身烟尘却不见有丝毫损伤。
那黑衣杀手见这厮从高空坠下亦不能伤其分毫,不禁骇然失色,赶忙翻转手腕将那夺命索在高宝的腿上缠了好几缠才挥刀来战。胡应昌亦是仗剑赶去相斗。这二人迎面而来,胡应昌取其上,黑衣人攻其下。只可怜高宝被困住双腿不能动弹好似那上了案板的活猪只等最后的一刀了。
胡应昌几步跃至高宝近前,挥剑来取他首级。高宝只等那剑气临头才推臂出掌正中胡应昌持剑的手腕。胡应昌吃得高宝这一保命掌,剑锋顿时转了方向,朝着高宝下身游走。那黑衣杀手此时也恰恰抽刀劈下却不想半路横出越女剑,两下相交顿如满山林下双虎斗,夜明珠前二龙争,势必要杀个有我无他。只听“铿锵”一声脆响,那杀手跌出一丈开外,手中的刀儿也短了半截。胡应昌正惊疑未定,高宝腰腹用力,使个一柱擎天竖起双腿把那越女剑夹在了中间,再一个金龙摆尾把那夺命的索儿轻轻一别,那缠人索登时化作两截死蛇从高宝腿上滑落下去。
这猴儿挣脱了腿上的羁縻之物顿如那掀翻五指山的石猴,倒掉雷峰塔的白蛇,怪笑一声跳将起来,找得棵有一丈之粗大树踏着树干直上到尖顶去了。
那黑衣人从地上爬将起来,见这猴儿竟然反败为胜,逃过一死不禁万分懊恼,双眼一凛,目光炯炯的喝他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休要在这里满口花言巧语地哄骗我妹妹为自己开脱。今日只怪苍天无眼竟让你这等恶人逃了,下次若是再撞见你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高宝几番被他逼得狗急跳墙,还丢了这么大的丑,不禁又羞又恼,骂他道:“哪里来的牛犊子这般的不识抬举!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是看在楚姑娘的人情上才留你几分面子。若是再苦苦相逼就莫怪我高宝手下无情!”
那人冷笑道:“高德祖,你可知我的来历么?”说着就要摘去自己脸上的蒙面。
高宝听他这般口气,心中顿生疑虑:“他方才称呼楚玉为妹今儿又说出这等话来。此人想必是跟那楚氏有什么干系,莫不又是他们家的余种?”当下好似给人拿个臭咸鲞堵了嘴不再言语,不等他露出真容,只是催动内力,绝尘而去了。
那胡应昌见此人身手不凡,又叫高宝吃了大亏去,心中甚是喜爱便有意结交他,朝他抱拳笑道:“敢问大侠尊命,小弟胡应昌这厢有礼了。”
那人转过身来,一双素手轻轻摘掉了面上的黑纱,只看那轻纱之下却是好一个秀气女孩的容貌,果然是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胡应昌被这好一张花容月貌惊得连退数步,将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却觉得俨然一个从军花木兰,挂帅穆桂英!心底下不禁赞赏有加。此正是:莫道侠骨柔肠只准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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