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小哥只觉得车内气氛异常诡异,他清楚会所的负一楼都聚集着些什么人,看着后座那位的惨状,生怕身边这位老板酒精上脑失去理智,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打人,用了一万个谨慎把车开到青湖别墅区,在车库里停好,才张口说:“先生,到了。”
白君哲回过神来,抽出钱包把小费递给他:“谢谢,你可以走了。”
看到代驾小哥走远,白君哲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能自己走吗?”
楚离挣扎着试图坐起来,然而没有成功,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疼,根本不能动弹。
白君哲见他实在勉强,把身体探进车厢,一把将人横抱起来,用虹膜开了门,把他丢到客卧的床上,然后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他的衣服。
楚离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放松一点,我看看你的伤势。”白君哲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出声安慰他。
“嗯。”楚离轻轻呼出一口气,提起来的心稍稍落了回去。
白君哲很快把他扒干净了,看着楚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直皱眉头。纵深长的伤口是钢鞭打的,圆形的灼伤是高温滴蜡所致,还有一些地方的皮肤呈焦黄色,应该是电流开的太大了造成的。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其他刑器使用过的痕迹,白君哲自认见多识广,也无法认全。
反正都是些他永远不会用的东西。
白君哲粗略地看过一遍,拉过旁边的丝绒被子给楚离盖上,转身出了门给靳常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匆匆赶到的靳医生提着医疗箱按响了门铃。
白君哲开门让他进来,“人在客卧,情况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他有点怕人,你别吓着他。”
“行,我看看。”靳常点点头。
靳常出来时,白君哲正坐在沙发上喝啤酒,他仰头喝听装啤酒的姿势很帅,只可惜靳医生直得顶天立地,只能看出来他哥们儿身旁围绕的几乎要凝结出实体的忧郁。
“怎么样了?”见他出来,白君哲放下酒。
靳常坐在他对面,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脏器还好,外伤有点严重,这么多花样,你可真qín_shòu。”
“我能是那种人?!这是我捡来的。”白君哲怒目而视。
“你还真想养个人?昨天不是说要养条金毛?”靳常也不与他纠缠这种问题,随手扯过茶几上的备忘录,拿起笔开始写注意事项。
“养条狗还要训,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白君哲拿过一罐啤酒,拉开拉环递给靳常。“这屋子太空了。”
狗也好人也罢,只要能填满这满屋的寂寥,什么都可以。秦清十年的陪伴已经让他几乎忘却独居的滋味,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看哪里都是孤独。
靳常是要拿手术刀的,酒精会让手发颤,因此很少喝酒。他今天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接过酒灌了一口。
“对了,还有件事儿,秦清之前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今天从我们医院辞职了,我没打听到他去了哪里。”
白君哲苦笑一声:“别打听了,他既然有意开始另一种生活,就由他去吧。我瞧着他现在过得更开心,我何必再做恶人呢。”
“你今天看见他了?!”
“嗯。”白君哲抬手去和他碰杯,铝制易拉罐碰撞的声音清脆,在铺满柔软毛毯的客厅里回响。
“哎,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好了这么多年,说分就分了?”
白君哲微微摇头,沉声道:“一头狼爱上了一匹鹿,可是如果只有永远吃素才能和鹿在一起,狼终有一天要离鹿而去的。”
“再深刻的爱情都不能改变镌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靳常听懂了,他理智地选择不说话,深夜时刻,往往只需要倾听者。
“可是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爱一个人,不是要好好待他,理解他,关怀他,给他平等和尊重吗?”
白君哲痛苦地捂住脸:“他手指被纸划了一下我都要心疼,为什么他会喜欢被那样对待?是我错了吗?”
靳常没能回答他。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第4章 cer4
白君哲多年纵横酒场,酒量不是吹出来的,轻易不会醉得不省人事,拉着靳常又絮絮叨叨了好久,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堆了小半张茶几,他可算想起来对方是有家室的人,于是大发慈悲地赶人走:“太晚了,你抓紧回家去,我改天请你吃饭好好道谢。”
靳常家里藏着位黏人的娇妻,但凡丈夫十一点不回家就要打夺命连环call,接通后还有后招河东狮子吼。靳常刚才一直在愁要是白君哲真喝倒了他该怎么回去跟媳妇儿解释匆忙出门还晚归的事,甚至还打算让白君哲给他写个证词。眼见兄弟这么通情达理,靳常心下甚慰,把写好的一叠便签递给他:“反正我现在说你也记不住,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写上面了,你有空自己看。”
“谢了。”白君哲和他一起起身到玄关换鞋,靳常坐出租车来的,他要把人送上车。
“谢什么?秦清不拿我当朋友了,可你还是我兄弟。”靳常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下楼,顺路去了小区里的24小时药店,最后白君哲提了一袋子外敷内服的消炎药,把靳常送上出租车。
“我走了啊,最后提醒一句,养人不比养宠物,你还是多留心点。”
白君哲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能跑哪儿去?”
“对对,我们白少想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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