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寒跟着他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据说殿下有过一个私生子,以前养在别府,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人说……”青年又犹豫了。
温聿寒趁热打铁:“说什么?”
“说……说那小孩是殿下和一人族女子所出,后来……后来母子俩都被陛下派人杀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也是听族中长辈说的,距今至少得有二十年了。”
私生子?温聿寒眉头一跳,莫非是容宸?
不可能。
谣言误人,不可轻信,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案例就摆在眼前。而且容宸是人,赫连万朔是妖,他俩之间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容宸没有必要骗自己的。
可以确定的是容宸幼时绝对在赫连万朔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究其原因就说不清楚了,一定还有最关键的一环他不知道。
熊族青年说完还紧张兮兮地扯着他袖子:“千万别乱说啊。”
温聿寒扯了扯嘴角:“一定,一定。”
其实父子比情敌强,温聿寒心想。他这个ntr光环该不会从唐珏身上转移到容宸身上了?
温聿寒其实心里没底。
他上次告白后,容宸一个问题思考了大半个月,除了态度比以前热络一些,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冷,就再也没有其他变化,也没有任何对自己动心的迹象。依他以往的经验,这都是没什么兴趣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表现。毕竟在意不等于爱,温聿寒对此心如明镜。本来文火慢煮,日久生情未尝不可。哪料天降灾星……对比一下,赫连万朔比自己有钱,比自己有权,比自己武力值高,还比自己帅那么一丢丢……
他心里能有底才见鬼了。
更别提现在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虽然只要容宸不愿意,赫连万朔是绝对不敢把他怎么样的。但万一人家日日聊着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哪天就真的在一起了,到时候一句“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耽误你”,他就只能和白萱凑合凑合额搂在一起哭了好吗。
长相是天生的,钱财和权势都不是问题,归根结底,他要是能再厉害一些就好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修真界更是如此,谁强谁是大爷。而且他现在跟着容宸,一点儿也不想拖他后腿。不能做他身前的人,也至少要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吧,不然容宸在前面打他在后面鼓掌……这像个什么样子。
温聿寒心底的虚荣心急速膨胀起来。
赫连万朔的降临像一个棒槌,突如其来砸在他脑门上;温白等人的出现,则打碎了他给自己编织的黄粱美梦。要知道跟着boss的生活不仅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随时可能起来的腥风血雨……温聿寒默默地把日程表上练功一事提到做饭前头。
过了子午道,温白等人果真随着人族的大部队一起离开。只不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蔚家接应的人提前几天就在那里候下,不过赫连万朔还是不放心,又派了几名亲信随同。
这几日蔚宁又来过一次,不过没带温白和闻天昊。他去的时候那位传说中的美人公子正依在朔王子怀里,轻声细语,的确秀色可餐。他见蔚宁来了,脸一红,想要起身,朔王子却搂着他不让动,蔚宁眼见此情此景只觉十分尴尬,道了声歉,又匆匆走了。
赫连万朔觉得有点可惜。
小公子名叫远天谣,的确是洛河西岸疏影楼中的头号艺倌,只不过不是赫连万朔亲自带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去找容宸,另派人乔装成自己的模样赎下远天谣,就藏在一山野小队中秘密同行。
他带容宸回来的那天清晨,容宸趁机施了幻音术,因此没有人看清他的相貌。而当天晚上赫连万朔假称带着沅公子去散心,实际上打的却是偷梁换柱的主意。云天谣也的确要比容宸温柔体贴不止百倍。一朵是紫色曼陀罗,一朵是白色木槿花。朔王子天性骄傲,一朝在容宸那里碰了钉子,接下来的几日,要格外偏疼这朵贴心的解语花一些。
蔚宁等人离去后两日,容宸方归。
马车前的众人只感到一阵轻风拂面,而轿帘被掀起一角,瞬间又轻飘飘地落下了。
轿内的琴声断了两秒,复又响起。
彼时远小公子正在奏一曲潇湘水云。琴是容宸留下的,往日可难得见它如此轻声慢语。而朔王子斜倚在一侧,含笑晃着酒樽,好不惬意自在。他正欲抬手轻抚远小公子的鬓侧碎发,容宸就不解风情地出现了。远小公子惊得浑身一震,赫连万朔也是有些意外。
“继续。”他示意远天谣。
远小公子是个聪明人,尽力稳下心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换了一首曲子。
“形势有变。”容宸低声道,“没有得手。”
他脸色不太好。
“你可无恙?”赫连万朔脱口而出,“叫东门……”
“无事。”容宸看了一眼远天谣。
远天谣专心致志地低头拨弦,背脊微冷。
赫连万朔点了点头。
容宸在地上划了几笔,用的是万俟语,翻译过来是一个字,“甘”。
赫连万朔眉心纠成一团,侧目看他:“他怎么会在?”
容宸摇了摇头。
赫连万朔又迟疑道:“你……”
“我没机会做什么。”容宸紧抿着唇。
赫连陌陌并未通圣,哪怕有甘圣霖在旁,容宸也绝对有机会去拿东西,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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