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陆掌门风光霁月,小女也有所耳闻……只希望真如他所所言,去了以后,不要又是人走茶凉,来迟一步啊。”白萱淡淡地道。
闻天昊不由得对她侧目了几分。
容宸用一个十分平淡的口吻,讲述了一个并不十分平淡的事实。温聿寒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甚至有点发麻:
“所以……”你看着白薇被毁容,把药给她,让她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嗜杀成命的怪物。你又看着白萱把她杀死,而且后来才知道,她是你亲生母亲。
温聿寒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就连一个吞咽唾沫的动作,仿佛都有点艰难。
容宸点了点头。
温聿寒一瞬间心疼到无以复加,仿佛这么做的是自己一样。
他扑上去给了容宸一个大大的拥抱:“唉,你不要难过,毕竟你见到白薇的时候她已经毁容,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松手。”容宸嘴角抽了抽,“我没有难过。”
温聿寒权当没听到,厚着脸皮继续问:“这么说来白萱这些天这个反应……她怎么知道你是戚竹的?”
“是她先认出我来的。三年前,我离开妖族,受了些伤,她恰好在旁边,看到了我身上的胎记……不过大约不止于此,更具体的,你若想知道,以后去问她好了。她说过的一些事情距离现在太久远,我记不大起来,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容宸抬手推了推温聿寒,没推开,对方仍然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还蹭了蹭,问道:
“可若是你知道地上那个女子就是你母亲,你还会把药给她吗?”
容宸顿了顿:“……这种事情都是没办法讲如果的。若要论如果,你怎么不问如果戚宴生和白薇没有吵架,如果逢平还活着,或者如果我不曾知道赫连万朔把逢平的行踪泄露出去?这样的话或许便不会有现在的我,你也没必要站在这里了。”
“……”
“如果如果,可凡事有因才果,有因必果,哪里能用结果去论起因呢?而且追溯过去实在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关心当下。”
“……所以你一直都活得这么清醒?”温聿寒忍不住问。
容宸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温聿寒怅然道,“完全不逃避,逼着自己正视一切,看清楚一切,难道不会很痛苦吗?”
“比起被自我欺骗,被心魔所控,总还是要强一些的。至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如何得到,而得到之后,又要承担怎样的后果。”容宸替他拍了拍背上的沙土,笑意居然十分温和:“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活得清醒一些。”
“都活得清醒一些?”
温聿寒咀嚼着他话里的含义,隐约觉他是意有所指。
容宸不等他考虑清楚,便轻描淡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不必急着明白。既来之则安之……先找个地方落脚罢。”
小九本来蹲在一旁玩沙子,听他们说要离开,生怕他们忘了自己,于是三下五除二变回原型,爬到温聿寒肩膀上待着了。
没想到居然让白萱说中了,又是人去楼空。
“灶房上的饭还在煮着,他们不可能逃出太远,所以封锁周围,继续搜。”闻天昊吩咐下去。
温白拽了他一把。
“怎么了?”
他把闻天昊拽到一个没人的小角落里,偷偷摸摸道:“你还你不记得当时在天虞山,他们是怎么逃掉的?”
闻天昊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眉头越皱越紧,“不会吧?如果这样我们还能去哪里找?”
“那把剑很古怪。”他是指天问剑,“不过虽然它看起来是个bug,可以穿越空间,但我觉得,它肯定也没这么万能,不然当初那个叫逢平的,不会那么乖乖地束手就擒,所以我也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就像也不排除他们在故布疑帐一样。”
闻天昊环视一圈:“这件事先不要让别人知道?”
温白点了点头,而后眼神指到正在与唐珏谈笑风生的白萱身上,轻轻地摇了摇头。
闻天昊凑到他耳边:“白萱不可信?”
“你对她没有印象吗?”温白叹道。
“好像是……有点眼熟。”
“三年前锦绣岭,我们看到过两具女尸。其中一个,就是她口中已亡故的长姐,另一个,就是她自己。”
“嘶……”
闻天昊倒吸一口冷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是温白既然这么肯定,就应该没有错……他忽然觉得周围阴风阵阵。
“能不能有点出息。”温白白了他一眼,“而且据我所知,她并没有其他的亲人。”原著里作者大大可是很清楚地说过白萱家里人都死光了,这件事发生在他穿越来之前,蝴蝶效应总不会向前延伸至那时候的。“所以他口中这位高人究竟是谁,就有待商榷了。”
闻天昊想了想道:“莫非是容宸?”
温白:“……你觉得他像是那种会医术的人?”
闻天昊:“……不像。”
他二人对视一眼,闻天昊挠了挠头,看起来像只咬坏了东西的大型犬,正在诚恳认错:
“对不起。”
温白捏了捏他的脸:“没生你的气。”
“我以后再也不因为这种没所谓的事情跟你生气了。”闻天昊抓紧对面人的手,问起话来有些小心翼翼的:“你想通了?”
“嗯。”温白苦笑一声,“也没有其他路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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