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本王是站在一个人类的立场上在和你说话。所以,立场不同,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嘛!”
澹台捭阖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希夷笔直地落了下去,正正地砸在黄金巨蟒一头牛般硕大的头顶。
接着,澹台捭阖趁着巨蟒身躯纠结的迟滞,也落到了巨蟒的头顶。
抬手,以指腹按弦端,飞快地划过锐利的琴弦,一来一回,羊肠线上浸透了鲜血。
七弦皆是如此。
澹台捭阖手握焚情,倾神凝结剑意,一剑下去,深深地没入蟒首。不过这样的皮肉伤对于巨蟒来说仅仅是挠痒痒而已,起不到镇压的效果。
巨蟒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立刻挣扎起来。澹台捭阖抱剑盘腿而坐,浓郁的灵力护体,血琴鸣响。
混乱的时候,澹台捭阖还有闲心想着,这巨蟒摇头晃脑地试图将他摇下来,感觉上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
澹台捭阖气定神闲,巨蟒自然是不好受的。且不说,巨蟒头顶上有个人,光是澹台捭阖的那一剑就够巨蟒郁闷了。
七七四十九响绝,寂然。
黄金巨蟒衰弱的直挺挺地摔向岸边,澹台捭阖在半空中拔出焚情借力跳开,巨蟒落地之后,澹台捭阖这才堪堪落到一边。
这么大的蛇躯必然不是靠吃肉自己长的,黄金巨蟒的灵力受到镇压,消散之后露出一臂粗的模样。
澹台捭阖走上前,用指尖还没要有结疤的伤口在巨蟒额上一点,留下一个红色的仿佛朱砂般的印记。
变小的巨蟒像是不甘心一般地挣扎着起来咬了澹台捭阖一口,动作之迅速几乎令人咋舌。
“啊!啊!啊!啊!啊!”
原本化作云雾的灵力忽然像个漩涡一样地动了起来,卷住了中央的黄金巨蟒。巨蟒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一点也顾不上偷袭得手的高兴了。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澹台捭阖无奈地念了一遍地藏经,巨蟒周遭的灵力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黄金巨蟒半死不活地挑着一双冰蓝色眸子,翻白的看着澹台捭阖,趴在那里奄奄一息。
“现在可以听我的话了?”澹台捭阖不怀好意地笑着,蹲在一边看着。
“你做了什么?”
“大明地藏咒,你若从今往后一心向善,那么百年之后自当得脱。若是不为善——百年之后自当化为一滩脓血。”
“你为什么要抓我?”巨蟒不解。
澹台捭阖伸出手摸了摸它冰凉光滑的头顶,道:“你这一年来可曾出过此地?”
“出过的……我只是偷吃了人家里的猪狗。”巨蟒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了自己的行踪。
“那你可知道这地界上还有姑娘孩童因你而被拐走?”
“……啊?”巨蟒茫然地看着澹台捭阖。
“想来是不知道的了。”澹台捭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你为何还要要求人把年轻男女当祭品送给你?”
巨蟒思考了一下,正色道:“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
“……你变小些,缠我腕上,我带你走。”
“可以不走吗?”
澹台捭阖微微一笑道:“不可以。”
“我在这里睡觉睡了好几百年了,你凭什么!”巨蟒愤怒道。
“大明地藏咒。”
“……”很好,完全没办法反驳。
另一厢,这裴朝得了澹台捭阖用胭脂留在他手心的“等”字,且随众人收台回府。用过晚膳,裴朝就回房焦虑地走来走去,他不是仙道中人,不清楚澹台捭阖的力量,更不清楚那妖怪的力量。
澹台捭阖好歹也是明帝最宠爱的儿子,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裴朝也吃不了兜着走。
“咔。”
窗户上的栓子莫名地落了地,澹台捭阖翻身入内。裴朝当即走进道:“没出什么事吧?”
澹台捭阖抬头望天,一脸正经。
“有本王在,能出什么事?”
裴朝抽了抽嘴角,不过看样子那些被送去作祭品的百姓都没事了。
“弄死了?”
澹台捭阖低头看了一眼,从袖口冒出半个头的黄金蟒,笑了起来,也不管裴朝怎么想,直接就吐出一个字:“没。”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裴朝的理智阻止了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一人不要紧,但是他的身后还有整个灞陵裴氏。澹台捭阖是个好相与的,但其他人却未必,这样的习惯可要不得。
“不过——你看!”
澹台捭阖将袖口一撩,整条还在缓缓蠕动的黄金蟒就这样暴露在了裴朝的视线中。
“什——啊!”裴朝脸色煞白,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要不是澹台捭阖即时伸出手拉住他的衣领,裴朝非得磕破额头不成。
缠在澹台捭阖手腕上的黄金蟒吐着信子冷冷地嗤笑一声,道:“废物!”
澹台捭阖拍拍它的额头道:“去,把他抱床上去。”
“你——”黄金蟒立刻回头怒瞪澹台捭阖,士可杀不可辱!
“大明地藏咒。”
“……”
大丈夫能屈能伸。
黄金蟒转过脑袋就下地游走,令人倍感心酸的萧瑟背影,是那么的可怜兮兮。
深夜,烛灯微燃,昏过去的裴朝惨白着脸躺在床上,澹台捭阖随性地坐在床边的脚踏上给黄金蟒讲花果山的那只猴大爷。
“你看看,人家最后都改邪归正,修成正果了,你呢?”澹台捭阖毫不留情地数落道。
“我不想修成正果,我只想回去睡觉。”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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