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他知道菖蒲的花语吗?」杰米尔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娜塔莎闻言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非常动人,「嗯,少将他知道喔,我告诉他的。」
杰米尔微微皱起了眉,他只是在刚才很突然地想起了一件久远的往事,很多年前,在他和罗斯都还小的时
候的事。
那是他母亲过世的隔天,他一个人躲在废弃的仓库门口,悄悄地掉眼泪。
然后他听到罗斯在进仓库的街口对着他喊:『杰米尔,你给我出来,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当时的他陷在失去母亲的悲恸中,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和罗斯打架。
罗斯见他没反应,跑了过来,然后看着他脸上的泪水愣住了。
那一瞬间,从来都是小恶霸形象的罗斯居然慌乱地不知所措,两只手在空中乱挥,不停地问:『杰米尔,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往日见了面就要打架的死对头,反而在他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一个劲地安慰他。
后来他在罗斯拙劣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他告诉罗斯母亲去世的消息,和罗斯说了很多话。
那天到底说了些什么杰米尔已经不记得了,这一刻突然想起来的,是他曾经对罗斯说过他想在废弃的花坛
里种满菖蒲。
而娜塔莎曾经说过,她总觉得罗斯每次坐在菖蒲花丛间,都是因为在怀念什么人。
杰米尔忍不住想,罗斯一直在怀念的人,会是他吗?
正如在过去的八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罗斯一样,罗斯是否也从来都记着他呢?
不管那种记得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误打误撞地冲入了对方的生命
中,而且再也没有离开过。
曾经罗斯错误的方式,却意外地将他们紧紧牵连,让他们的生命彼此羁绊,成为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的混乱。
「菖蒲的花语是信仰者的幸福,我想少将也有他的信仰和幸福,杰米尔,你不用太过自责的。」
娜塔莎的话顺着风传入耳中,杰米尔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信仰,他倒是真的很好奇,罗斯这样的人会有怎样的信仰,只可惜,这个答案,恐怕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了
由于杰克?萨多姆在艾梅莱的总督府内被射杀,原本已经紧绷的国内局势在瞬间崩溃。
在一次军部会议上,格瑞夫上将和曼哈顿上将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几年来,一直隐藏于背后的两人间的不
合彻底暴露。
而那些波涛汹涌的明争暗斗也不再有所顾忌,彻底挑明。
现任大总统也不希望公国两大势力继续斗争下去,因此默认了这场内战的胜利者将彻底掌握公国军政。
暗涌了数年的内战一下子爆发,整个m公国几乎所有的城市都牵扯入内。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足足进行了五年,最后是格瑞夫上将这一边获得了一场决定性战役的胜利。
曼哈顿上将及多名手下在战败后被迫交出了军权,格瑞夫上将念在他们对公国有功的分上免除了他们的死
刑,决定将他们发配到边线城市生活。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运送他们离开的火车被人偷偷安装了炸弹,包括曼哈顿上将和他的儿子及多名部下全
部在爆炸中丧生。
一时之间,公国内部流言四起,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此以后,军部再也没有人敢违抗格瑞夫上将。
而在这五年的内战之中,格瑞夫上将麾下立下显赫战功的除了他的爱徒、已经荣升中将的高修?纳克罗达
外,还有一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军士。
杰米尔?文森特,这个由已逝的罗斯?坎贝尔少将一手教导出来的新人,完全继承了罗斯的战斗理念,短短
五年,就从普通军士升任至上校,内战结束后,更是被格瑞夫上将提拔为少将,并且成为了艾梅莱的新总
督。
「总督,今天是和市民初次见面的见面会,您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换衣服呢?已经到了出发时间了。」
重建过的总督府内,夏洛克?福尔斯中校头疼地看着正斜倚在窗边出神的杰米尔,一脸悲壮地说道。
「我不想去。」窗边的人头也不回地扔出了一句话,目光始终落在窗外庭院里的菖蒲花丛中。
「什么?不去?开玩笑,这是预定好的日程怎么可以随意改变呢?」
「那作为总督副手的你代替我去就好了,反正艾梅莱的市民对我都很熟悉,这种见面会根本就无所谓。」
杰米尔轻巧地说完,拿过随手扔在床头的外套,转身就要走。
「您去哪里?」夏洛克震惊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随便走走。」杰米尔耸了耸肩,微笑着拂开了夏洛克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夏洛克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整个人石化成了一尊雕像。
「我之前就跟你说,不用特意安排见面会吧,这里的市民对总督比对你还熟悉呢。」捧着一束菖蒲走进来
的娜塔莎笑得很愉快,把花插进了花瓶。
夏洛克重重叹了口气,低声嘀咕道:「总督以前有这么任性吗?」
「没有喔。」娜塔莎笑着答了话。
「哎——」夏洛克叹气的声音更沉重了。
独自离开了总督府的杰米尔来到了马场,牵出了已经陪伴了他五年多的炽焰。
那匹通体火红的马儿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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