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很快来了,稍微察看下,下了个“没事,皮肉伤”的结论,这令白水放松了下来,一骨碌跌坐在沙发上直喘气儿。接下来就是清创、缝合、包扎,一通忙忙乱乱之后,时间已经快半夜了,期间白水除了听叶东吩咐,找出个手铐把周至铐在沉重的办公桌上外,仿佛就当周至这个人不存在。
叶东在卧室接受医生治疗时,白水坐在书房,拿着枪盯着周至。
周至此刻再不复刚才的生猛,倚在办公桌旁边,手被铐在桌腿上,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许久之后,白水打破了沉默:“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别冲着叶东。”
周至抬了抬眼皮,似乎懒得回答。
“你是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所以不甘心吗?”白水尽力平心静气,但是他知道自个儿的内心并不是,“想要陪葬?是你自己卖掉幻世的,是你自己有眼无珠,这关其他人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我欠你的,你冲我来,我不在乎!我的身体我的命我的人生全给你,你干吗去惹叶东!”
也许是白水维护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周至,他抬起头来盯着白水看了会儿,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自个儿很无辜啊?是我和林远行坑了你,你就是个天真纯洁的人?”
这话让白水冷笑起来:“我没这么想,不然我不会这么多年都听你的。”
“是,你听我的,你多委屈啊。”周至懒洋洋地动了下腿,“我没付你工资吗?你这么多年是真的一事无成吗?噢,都是我害的,没了我你就可以事业有成,大放光彩了是吧?”
白水一惯在面对周至时提不起脸面来,被这么一说也有些气短。他当时上学确实成绩不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很清楚成绩并不代表一切,影响一个人成功的还有很多因素。他现在的地位讲起来尴尬,但是论起权力,他并不是没有。更何况,如果没有他和周至这么多年的纠缠,今天的阶层他是无论如何也挤不进来的。
这真是绝佳的讽刺,不过,这还不足以令白水心有波动。不如说他早明白的,在这方面他从来不干净。
周至观察着白水的表情,这么多年,他们彼此太了解,除了脑子不清醒,不然的话他太知道该怎么打击白水了:“你是不是要说我在床上搞你?”他笑了下,“好,我告诉你一点事,四年前,那年秋天有一次,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想你肯定记得,我叫了一个鸭,我说我要玩3p,那个鸭背后有一大片龙纹身,你记不记得了?”
白水不知道为什么周至突然要说起这个,他确实记得这个,那次他敬陪末座,光看着周至玩那个鸭,时间太长他居然睡着了。
“记得是吧?你记得的是我和那个鸭玩,你睡着了,对不对?”周至冷冷地道,“你可别再恶心我了,明明那晚上你被那个鸭操得直摇屁股,这可不是我强迫的啊!你自己要求那个鸭干你!”
白水皱着眉头一脸茫然:“那我至少该记得吧?”
“你不记得是因为那个鸭用个马嚼子捆你,把你勒得脑部缺氧晕了,所以才不记得!”周至怒气冲冲地喊,“你第二天醒了不是问为什么脖子上有道痕吗?那是勒的!你要证据?好,在我的手提里去找,你就看见你被人操成什么样了!这可不是我逼的!我在旁边看着,是你自己要求的,鸭问你要不要用玩具,也是你答应的!被人当马骑,还他妈装纯!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以为我是逼良为娼啊!你他妈就是天生的娼!就你这样的,还他妈以为傍上叶东了!?也是,你他妈被人操得菊花都平了,也只有叶东那种畸形屌满足你了!”
白水脑中轰轰作响,像被炸弹轰过一样,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但是周至既然提出去电脑里找,那八成就是真的,而且,那个勒痕他记得,当时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被mí_jiān了,但是身体又没有反应,欢爱的痕迹也只以为是和周至做的。现在想来,那红痕确实像绳子勒的,而周至非常讨厌在床上用任何工具。
他茫然地坐在那儿,看着周至嘴唇张张合合,吐出一句又一句恶毒的话语,他做不出反应,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对不起我是个贱货?
对不起我欠操?
对不起,我没资格喜欢任何人。
对不起,我是个欠操的男人,根本没脸活下去。
周至的话被叶东一脚踹断了,闻声而来的他根本没听清说了什么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手再说。令他奇怪的是,周至不仅没有为此痛哭,反而却神经兮兮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骂着恶毒的字眼。
叶东更奇怪的是,白水似乎被说中了般。他不认为白水会被一句“贱货”打败,说难听点,这么多年,他被骂得比这狠的多了去了,还会在乎这个?他凑过去想要抱一下白水,刚一接触到肩膀,白水就像被烫了般直往旁边躲,眼中满是惊恐。
叶东惊讶于这仿佛qiáng_jiān受害者的反应,至少他刚才离开时,白水不会这样想。
“无论周至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叶东温柔地说。
“不是,不是假的,是真的。”白水反复摸着自己的脖子,“那是、是我做的……是我自己要求的……”
叶东耐心地听了半天,才从那断断续续的字句中拼凑出大意,他恼火地瞄了眼幸灾乐祸的周至,一把握住白水的肩膀,开门见山地直击红中:“我干过我自己!”
这发言果然震住了白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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