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破虏现在满脑子都是长平被冤枉又困在冷冰冰的屋子里,指不定多害怕多难过呢,自己得去陪着他才行啊!再说了,要不是自己送那么个破玩意儿,怎么会害的长平又被人冤枉,封建迷信要不得,这事儿的根子还是在他身上,他怎么能就这么躲了?
“我刚从大舅那儿出来,他都默许我去见七皇子了!再说了,陛下只说不许含英殿飞出来一只苍蝇,没说不能跑进去一个大活人吧?”破虏觉得自己多年学武终于有了施展的地界,嘴里和楚啸打着官司,脚底下可没安分,一个飞云步使出来,像条泥鳅似的从人缝里钻来钻去,一瞬间就突破了人墙。
再一眨眼,人都没了。
楚啸给他气的脸色又青又紫,刚刚还在一旁看热闹的侍卫们凑了过来,“副统领,咱们要不要进去把他抓……”
“抓什么抓,刚刚看热闹看的多开心,这会儿担心了?晚了!钟破虏那家伙有陛下宠着,人家敢闯含英殿,你闯一个试试?觉得你脖子上那三斤肉太重了是不是?都给我打起精神,他这进去了,陛下下令撤围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来!”楚啸心底长叹一声,当初父亲借着酒意主动向钟叔提了小妹和破虏的婚事,就是看中这孩子厚道贴心还特别有担当,以后必定不会亏待自家宝贝姑娘。
往常他也是一直拿破虏当准妹夫来看的,对他也是多有照顾,可是今日看来,这孩子太厚道太有担当也不是好事。明知道前面是困境泥潭,还一股脑往前冲。现在年纪小又有陛下护着还好说,万一以后再为了什么别的人不管不顾闹出事儿来,陛下又护不住,那妹妹怎么办?
看来,今晚回去之后,还是得跟父亲好好说说,关于妹妹和破虏的事儿,还是得三思再三思才行啊!
“长平长平!你怎么样了?”破虏大呼小叫着就窜进了内殿,正好看到姬隐正在理裤腿,许河又提着一桶药汤子往出走,他赶忙上前想要摸摸姬隐,却又不知道他到底哪有不妥,支棱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破虏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姬隐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挥挥手示意许河先下去,伸手拉着破虏的衣袖让他坐下,“破虏哥,我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放心不下你,怕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害怕,就来陪陪你。你怎么了,刚刚那么大药味,是大舅罚你了吗?”破虏很想叫owl帮忙扫描一下,可owl刚刚消耗了太大的能量,现在已经被迫进入休眠状态了,他只能靠自己这双肉眼上下打量姬隐到底哪里有不妥。
“无妨,就是走的急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许伴伴就是喜欢大惊小怪,非要给我上药。小伤而已,三五天就好了。”姬隐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好像在听到破虏声音的那一刻,整颗心就好似泡进了温水一般,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舒适的让他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破虏一听就想上前掀人家裤子,都要上药了,肯定摔的不轻啊。
姬隐一把拦住他,放软了声音说:“破虏哥,我坐着有点冷,你抱我去被窝里躺下好不好?”
姬隐不说还罢了,他这一说,破虏才发现平日里很是热闹的含英殿今儿打他进来,就看到许河一个宫人,整个人宫殿沉静的简直可怕。尤其是这内殿里,大正月的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居然一个火盆都没有点,屋子里冷的像冰窖一样。
他伸手摸了一把姬隐,好凉。二话不说,抱起人就放到床上,把所有的被子全翻出来盖到姬隐的身上,又摸了一把熏笼,透骨的冰冷激的他打了个冷颤。
“人呢?都哪儿去了?怎么这火盆子熏笼炕炉子一个都没点起来?”破虏很是惊讶,他出宫之前,这含英殿人来人往,屋子里温暖如春,可是现在,因着阳光照不进来,这屋子里居然比外面还冷。
许河捧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走了进来,听到破虏的问话,忍不住插嘴抱怨:“三公子,您是不知道,自打出了那事儿,圣人下令把殿下圈起来开始,那群贱坯子白眼狼就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不当差不露头的。最过分的是内务处,居然停了含英殿的碳,这几天下来,奴婢就是再省着用,这碳也快用完了。现如今,就剩下小厨房里的两捧碳,今日还能烧点热水,再稍稍饭随便对付对付,等过两日,怕是得喝井水吃生米了。”
破虏有点生气,虽然他向来尊重每一个人,从没有觉得说宫女太监生来就是下等人,要伺候别人的,对于自己身边的所有仆婢他一直都是当雇佣工来看待的。可这个时代的规矩在这儿放着,自己见了皇帝不也得下跪磕头,这些人的工作就是照顾长平,皇上还没给长平定罪呢,怎么这些人就敢拿他当囚犯看待?!
“长平,你且躺着,等我去给你讨东西!”破虏接过许河手里的汤婆子,塞到姬隐的脚下,被他那双冷的像冰块的脚激的鼻腔发酸,转身就跑了出去。
破虏离开以后,整个寝殿又安静的像座坟墓一般。
许河看到自打他说出那番话,姬隐就一直闭着眼睛蹙起眉头的样子,就知道主子这是生气了。他咬着嘴唇沉吟半晌,跪了下来,“主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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