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一看皇帝对太子还是这般慈爱,忍不住上前回话:“陛下圣明!不过太子为此请罪不过是不忍忠臣蒙受冤屈,此等仁爱宽厚的储君,乃是天下幸事,社稷幸事啊!”
“是啊,太子是个好的。行了,今日这事朕自会派人去查证的。散朝罢。”姬戈现在一点都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
储君仁爱宽厚,社稷幸事?哈!
姬昊简直想扑过去抽外公一顿鞋底子,好让他切切实实明白,御座上的这位是皇帝,是天子,早已经不再是储位不稳,需要他提携帮扶的太子女婿了,他到底是有多大的狗胆,才敢时不时在皇帝面前做出一副老丈人的样子?!
姬戈看到一说散朝,太子就朝着余钧走去,这是打算串联起来想要谋算朕了?
他眯着眼睛,冲太子招了招手,笑道:“獾哥儿,到为父这儿来。今日|你七弟和破虏那小子初次入学,咱们去看看他们学的如何了。要是不好好学,你这个做大哥的,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姬昊只能先放下骂醒外公的想法,跟着皇帝朝南书房走去。
姬隐看着眼前威严却不失慈爱的皇帝,有些恍惚。
上辈子见到此人的时候,他已经十五岁,若不是恰逢皇帝和太子斗争已经如火如荼,而他贿赂了胡忠想办法凑到皇帝面前,这个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人刚开始也没有在意过他,别的皇子都是日字边的好名,轮到他的时候,就随便起个隐字。隐者,微也,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皇帝对于他这个儿子没有任何感情。而且当他出现的时候,淑妃所生的皇子姬旷已经五岁,早被序齿,所以他明明比姬旷要大整整十岁,却依然被人称为八皇子好几年,直到他终于站稳脚跟之后,这个人为了向他施恩,才专门下令给他改了序齿。
上辈子,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出头,要博得皇父的宠爱,为此听从皇父的暗旨,不惜殚精竭虑的和太子斗了起来。
可是,就在他的势力逐渐压下太子的时候,得到的却不是皇父的赞许,而是一个字——守愚!
呵呵,守愚,这是皇父在告诫他一个贱婢所出的皇子,没有资格心生妄念,肖想太多。奈何上辈子的自己被迷晕了眼睛,居然相信皇帝解释这是因为他为人过于锋锐,起个笨拙一些的字能够压一压,好让他更加沉稳,能够担的起这万里江山,百姓民生。
他信了,然后,倒的一塌糊涂,死的不明不白。
上辈子,他就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这辈子,轮到他来做棋手了!
在皇帝叫起之后,姬隐一副激动中包含着儒慕,儒慕中又带着不少怯怯忐忑的模样看着皇帝。
皇帝今天过来本就是想带太子来看看他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多着呢,太子不安分,他这个皇帝想让谁来当太子就能让谁当。
结果没想到,找到曾师一问几位皇子的课业,差点把姬戈气呕血,他觉得在一旁听的太子一定在嘲笑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这些儿子不成器里面是否有皇后的手笔,是不是皇后做了什么,才让这些孩子一个个都这么差劲,好衬托出太子的优秀来?
直到曾璞高高兴兴的把姬隐从头到脚的夸赞了一番之后,姬戈气急败坏的心思才褪|去了一些。他是了解曾师的,此人一辈子都是方正不阿,连他这个皇帝都从来不阿谀奉承,何况一个区区式微的皇子。若他说好,说这个孩子优秀,那肯定就是真的。
被这么一对比,姬戈就对姬隐上了心。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遗忘多年的儿子居然不是个蠢的。原本打算就是来告诫太子,显摆显摆其他儿子优秀就走的姬戈,想了想还是带着太子去了校场,他要让对姬隐表达出一种足够亲善重视的态度,好让姬昊收敛些。
破虏不懂这些人精|子心里的弯弯绕,一看到皇帝来了,以为是皇帝专程赶来解救他们的。他磕完头以后就直接扑到皇帝怀里,“大舅大舅,你看看,余教习将我打成什么样了!这么些年来,大舅您都不舍得打我一下,他就能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再说了,当时我是救人心切,没有控制好力道,而且老三老六他们也没有受伤啊。对了,对了,大舅你快看看老七的背,他也被打了好几下,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若不是我挡着,今天他不死在马蹄子底下,也要被余教习打死了!”
野兽直觉告诉他,现在必须要告状,告的越狠越好。皇帝不会因此罚他的,只有告了状,他和长平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姬戈心疼的摩挲一把破虏的脑门,“我家狗儿受委屈了,莫怕,有大舅在呢。”转身吩咐胡忠,“派人快些带小公子去疗伤。”
说罢,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姬隐。看着这个儿子酷似他的小脸,再一想到曾师提起这孩子时的那种赞赏,姬戈慈爱的拉着姬隐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抚道:“我儿不必拘泥,你是朕亲子,父子之间何必如此战战兢兢的。去吧,和破虏一起去让御医给你们看看伤。”然后转头看着正跪在地上的余威,厉声喝问:“此事朕已听胡老伴说了,余威,你可知罪?!”
余威刚刚那种嚣张气焰一下子就被灭的一干二净,他颤声答道:“陛下恕罪,臣,臣万死!可是,当初陛下赐下金尺之时,就曾对臣说过,皇子在南书房也不过学生尔,我等为师者,若学生有错,自当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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