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我们枣儿都会用比喻了。”
“啊!”
郑斯琦猛一在背后出声,吓得她连忙直起了腰板。郑斯琦没来得及躲,稳稳地被郑彧的脑袋击打上了下巴。
“嘶——”
“爸爸没事吧?!”回头见郑斯琦皱眉捂着下巴,忙心疼了,去掰他的胳膊,“疼不疼疼不疼,枣儿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来。”郑斯琦把手一松,“吹吧,对准位置吹。”
“恩,爸爸别动。”
郑彧点点头,乖巧地勾着郑斯琦的脖子,嘟起嘴巴对着郑斯琦的下巴,小口小口的吹着暖风。
“还疼么爸爸?”
屁用都没有,疼得他想骂人。郑斯琦摸摸她的脸,“谢谢枣儿,一点儿都不疼了,我闺女特别棒。”
郑彧给夸的乐滋滋的找不着北,活像从旧衣兜里摸出了颗没来得及吃的奶糖。眼一瞄又瞄见了郑斯琦手里的蛋糕,美的更像一朵花。
“拿去客厅吃,不能把奶油抹在衣服上,恩?”
“恩!”
看郑彧一路小跑的出了屋,郑斯琦才抬手解开了衬衣最上的两颗扣。转了转脖子,又揉了揉下巴。
手机响了,郑斯琦按了接听键,贴在耳朵上,“喂,哪位?”
“我,你姐。”
郑斯琦不住太阳穴一跳,“……怎么了?”
“我刚问了小陆姑娘了,人说你不错,愿意跟你接着处,哎哟你就偷着乐吧你,那么好一姑娘你算是捡着了。”郑斯仪在那头自顾自地乐。
“那还说的挺含蓄,我当她要跟你说她要跟我立马结婚呢。”
郑斯仪嘴一啧,“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呢?!你当你万达老总还是马云爸爸呢人上赶着跟你结婚!照顾你一高龄残障,照顾一小不点儿?德行!”
郑斯琦两步踱到窗边,往上斜斜一靠,“您看您,我就那么开玩笑一句,您跟连珠炮似的。”
“哎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你现在要严肃认真地考虑你后半辈子的事儿,知道不?爸不督促你是他心大,公办单位蹲出毛病了,脑子不上弦儿!你别以为他真闲云野鹤看的比谁开!”
“回去就跟咱爸说,你说他没弦儿。”
郑斯仪“啪”一排桌,“哎你滚滚滚!哎你在外人面前嘴也这么贫?你学生知道你是这么个人么?”
“那肯定不。”郑斯琦抵着鼻子轻轻笑了,“我在外头端得比谁都稳些,也就跟您了。”
“合着是我命里该你的!说正经的!”郑斯仪见话题愈扯愈远,忙又往回引。
“说正经的就是,我不愿和她继续处。”
郑斯琦做好了被一通狂轰乱炸的准备,果不其然,郑斯仪立马就毛了,“你放屁!”
“我没……”
“人姑娘哪点儿你不满意?!你说!我让她改!”
这都行?
郑斯琦捏了捏眉心,给手机换了一个边儿,“感觉这事儿,太没准了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能让我蒙你吧?”
“感觉感觉感觉!你当你是十七八的小年轻啊还感觉!奔四啦,老头儿啦!凡事给我实际一点儿!凑合一点儿行不行?”
“您知道罗素么?他说,爱情只有在自由自在时,才会花繁叶茂。我凑合一次,说不定就要和她苦闷半辈子,我再等几年,说不定能碰到对的,高兴一辈子。都是说不定的概率,为什么不让我选好的呢,姐?”
颇有理有据,让郑斯仪声儿都不住低缓了三分,“少拿腔拿调的拿你大学辩论队的那套糊弄我,不好使……”
盯着窗外流潋的灯火,郑斯琦笑了笑,“没糊弄您,真的,就是想让您信我,我的人生,我自己一定会负责任的,您不用总是记挂着我。”
“那我是你姐……”
郑斯琦和郑斯仪的母亲去世的很早,郑寒翁心大,以致郑斯琦自小都很是依赖这个大姐。大姐哪怕说了再重再难听的话,郑斯琦都很明白,这是她的性格,这是她在对自己好。
郑斯琦的语调异常和缓温柔,“我当然知道您是我姐,所以我一辈子都得向着你。所以才想你宽宽心,想你每天高高兴兴的,想你看着我哪天再找到真的幸福。”
话说的像一支情绪饱满的慢歌。郑斯仪举着电话听了半晌,猛是响亮的吸了一下鼻子。
“行行行,说个话给你膈应死了!”
郑斯琦低声笑笑没说话。
“小陆姑娘是真的喜欢你,你就算不主动,也别拒绝别人的主动!给人留点余地留点分寸,能处不能处,朋友要做,听到了?”
“恩,全记着呢,姐。”
“早点歇吧我这明天还来一桌呢,不说了挂了!”
没等郑斯琦道一声晚安,郑斯仪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郑斯仪很生气,但又有点害羞,她的每一丝情绪都是直捷而外露的,郑斯琦都知道。
他俩的外貌着实相像,但若论起性格,真的没有半分相似。当然,郑斯琦也认为这是拥有一母同胞的有趣之处。既有依靠,又能像镜子一般,时刻映照着自己。
虽然郑斯仪时常“照”的有点儿过了头。
郑斯琦走到郑彧的小书桌边,拧灭了台灯,替他理了理零散的作业本。
无意间又瞥见了大敞着的日记,瞥见了那句“他的头发就像天上的云彩”。
像么?
哪儿像啊,谁见过那个色儿的云啊。
好看么?
郑斯琦摸了摸下巴——确实,挺好看的。
第19章
隔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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