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一声惨叫,程豆豆开始捂着嘴跳着脚满屋子乱蹦起来。
当爹妈的那儿正笑着,骂一声“该,烫死你”,张慨言也跟着笑,笑了没一秒,觉得不对劲儿,自个儿家主子怎么没抽个空儿骂自己呢?于是赶过去,揪住惨叫的程豆豆捏住嘴:“烫坏啦?”
“横喝恶恶啊(疼死我了啊)~~~~~~~~”
张慨言瞅了一眼,着急忙慌跑出去了,一会儿,舀了瓢凉水进来:“快,快,噙一口,起泡了没?”
“啊——,啊……横(疼)~~~”
张慨言一边儿端着水给他灌一边儿骂:“疼死你!该!让你抢。丢人现眼吧你,二十大几的人了,吃饭把嘴给烫了,你说你够多有出息的吧?哎哎,噙着,别咽!”
“恶恶e(我渴了)。”
“不给你端水来也没见你渴,大冬天喝凉水,你喝吧你。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程豆豆“啊”一声,狗一样吐出舌头,嘴里还不闲着,嗯嗯啊啊地诉委屈:“啊瓦啊(都麻了)。”
“麻啦?”
“嗯。”
“该!疼死你!起泡了都。你傻呀你?给,再噙一口水,……,嗯,行了,吐了吧,好点儿了吗?”
“嘶,嘶,还喝横,毁,毁(还是疼,水,水)。”
“妈咱家的烫伤膏呢?”
他妈瞅了自己老公一眼,转向自己儿子,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能涂舌头上吗?”
“啊!我想起来了!上回我姥姥用的那种治溃疡的贴嘴里的东西,长条的那种,叫什么来着?特管用的那种?”
“那谁记得住呀,那么长的名儿。再说那不是治溃疡的吗?”
“管他呢,肯定有点儿用,反正都是口腔黏膜受损了。豆等会儿哈,我现在买去,五分钟就回来,再忍一会儿哈。”
“你嘿喝嘿啊?”
“不骑车,我开车,开车一会儿就回来了哈。”
“恶也嘿。”
“那走,正好买了就贴上,少等一会儿。”
“嗯。”
俩人一前一后跑出去了,桌上的饺子冒着热气。
赵彩凤半天才闭上自己的嘴,回头望了望还没回过神来的张新昌:“先吃还是等会儿再吃?”
张新昌闭上嘴,回头瞅了眼自己媳妇儿:“等什么呀等,没你人家还不吃饭了?”
“得,那吃吧,张新昌,你可小心着点儿,烫了舌头可没人给你买药去。”
“药就不用了,给舀瓢凉水我就知足了。”
“你烫的是舌头又不是手不是脚的,自己舀不了?”
张新昌点了点头说对呀,然后俩人对视一眼——
“唉……”
“复方氯己定地塞米松膜,背下来了吗?”
“背它干嘛呀?不是有包装吗?你留一个不就行了?”
“聪明。咱多买点儿咱带回北京去。”
“买那干嘛当饭吃呀?谁还天天烫舌头似的。”
“万一你再咬着了或者上火了呢,都能用。”
“滚!你才咬着了呢。”
“那你过来,让我咬咬。”
“滚开,我还贴着药呢。”
“那怕什么的呀我又不嫌你。”
“我嫌你!滚。”
“豆,那药什么味儿的呀?让我尝尝呗。”
“你手上不是捏着好几条呢?贴自己舌头上尝呗,爱尝多少尝多少,反正才一块五就能绕着你舌头贴好几圈儿。”
“哟,你自己听听你说得多恶心。不行我就想尝你的。”
程豆豆“啊”吐一下舌头又缩回去:“你是猪呀你?”
“哎哟喂!”张慨言撇着嘴后仰三毫米:“太恶心了,都成黄色儿的了,太恶心了。”
程豆豆“啊”又伸一次舌头,洋洋得意:“恶心死你。”
“哎,豆,什么感觉呀?还疼吗?管用吗?我姥姥说可管用了。”
“嗯,有点儿苦,还有一丁点儿甜,不疼了,一贴就不疼了,麻麻的,嘻嘻,我嘴唇都麻了,太好玩儿了。”
张慨言咳嗽了一声:“那你让我亲亲。”
程豆豆迟疑了一下:“那你别进来,我是伤员呢还。”
张慨言哪儿管那个,从自己的座位上探出身子,扑过去把程小豆豆亲了个乱七八糟稀里糊涂头晕眼花天晕地暗才放开,自己还觉得委屈:“昨天都没亲着,今儿怎么也得补回来。”
程小豆豆喘了口气儿,抱怨:“我舌头都麻了。”
“去,你舌头一直麻着来着,哎?我的怎么也麻了?”
“哼嗯嗯嗯嗯,”程小豆豆狞笑:“让你知道我这宝药的厉害。”
张慨言奋身扑上去:“那我再知道知道。”
这回程豆豆不乐意了,奋起反抗:“唔,起来!猪!有人!”
张慨言契而不舍:“来呗,反正也看不见。”
程豆豆一把推开他:“饿死我了。”
张慨言也摸了摸肚子:“你不说我都忘了,走,回家吃饺子去,现在准不烫了。”
xx松膜这药吧,你甭看它便宜,它还真有点儿奇效,以至于下午程豆豆明明舌头已经好了还非要再贴一次,说那麻酥酥的感觉特好玩儿。
张慨言没搭理他。
晚上两家儿聚一块儿在程豆豆家吃饭,程玉军开了瓶白酒,拿了四个杯子,张慨言瞅了一眼问:“婶儿你喝白的?”
“我不喝,你们四个这不整好吗?”
“哪四个?他也算一个?”
程豆豆不舒服了:“你了不起呀?我不是已经练了一夏天了?怎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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