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木槿,提到了木心,偏偏漏掉了那人,小丫头在云雾山的时候还总是把落的事情天天挂在嘴边,这会怎么自己不问就只字不提了,流溪喝了药,将空碗递回去,问:“滕公子现在住哪里?”喝了这么多年的药,自己怎么还没习惯这种苦味。
绿竹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知道流溪不愿麻烦人,道:“公子若是有事要问,我去叫滕公子来一趟就是了,反正他现在也是闲着无事可干。”收拾了桌上的碗勺就离开了。
在床上躺久了人都变得麻木了,绿竹走后流溪就穿衣服下床出屋了,微风拂发梢,虽有些凉意,却很舒服,流溪面朝西天静立,瞳孔里是簇簇火红,自己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夕阳,而是夕阳下的那抹红艳火云,一次次的被其吸引,渐渐的陷落,迷途不知返,那抹红云曾经就在自己身边,将自己包围,给自己温暖,把梦魇驱散,如今那抹红云被风带往何处……
“千公子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弱,”流溪转身,衿渮缓步走来,唇边是意味不明的浅笑,容貌依旧俊美的有些人神共愤,“听说是千公子找我,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我很高兴。”
“他去哪儿了?”
衿渮错愕,没想到这次流溪会问的这么直接,“千公子在问谁?我们楼主,还是齐英王。”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滕公子应该比我清楚吧,”流溪微恼,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人骗了那么久,他居然还在这里跟自己装蒜,真当自己是傻子吗,“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小皇帝答应放人的?”现在已是日暮,早就过了午时斩首的时间。
没想到千流溪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衿渮挑眉,“楼主用边关的三十万大军跟东方寂华做的交换,保住了千公子的性命,千连缨的第三子今日午时已在菜市口斩首示众,所以千公子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何时会被朝廷发现而丢了性命。”
流溪苦笑,“还要再加上一枚玉龙令和整个幽冥楼吧,”落明知道寒笙时刻在周围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还是把幽冥楼主的玉龙令给了自己,果然是有计划的,“落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流溪注意到了,”衿渮微讶,道:“应落进宫去送约定好的虎符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千公子身体刚好,最好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不然楼主又该说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办事不利了。”
“他想的还真是周到。”流溪讽道。
“只要是跟流溪有关的,应落都会把所有可能预测到,然后将伤害降到最低,”衿渮顿了一下,接着道:“小皇帝一直想要收回军权,还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破坏幽冥楼,流溪对应落来说太过重要,应落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你出了什么事。”
“他还是这么霸道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懂,”流溪嗤笑,天边夕阳沉下,火烧云的艳丽也慢慢退去,“没了军权,没了幽冥楼,落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是简单的做一个王爷吗,滕公子不觉得这样会更危险吗,幽冥楼里的那些人又要如何?等着被绞杀,还是投入朝廷麾下,为其所用?先前就已经派出那么多的暗卫,如今东方寂华又怎会轻易放过落……”
“流溪以为应落会是那种什么后果都不顾的笨蛋吗,”衿渮开口打断有些激动的流溪,轻叹一声,道:“不管是幽冥楼亦或是东方寂华,应落都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利用了小皇帝,想要除去应落,颠覆整个启明国,流溪应该清楚吧,应落之于启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流溪轻声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更不想让他有事,”风刮过,将声音淹没,带出院墙,心底的焦躁不安也跟着慢慢扩大、清晰,“落什么时候去的皇宫?”只是送个虎符,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的,更何况自己……
衿渮沉默,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太多,若是只是处于猜测的状态话,流溪便不会轻举妄动,如今恐怕……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流溪跟应落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像,都是很难伺候的人,“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咳咳”流溪生气的大声问道,因为太过激动带出一阵轻咳。
“怪医是被微生君寒抓走的,但是具体关在了皇宫的何处一直都未查出,应落想亲自去查探一番。”顺便将人就出来,衿渮不敢再将此事告诉流溪,只是流溪能否想到这一点则另当别论。
“微生君寒又是谁?”
“是曾被先皇灭掉的尧国皇室后裔,奴野之战时出现的怪病就是微生君寒下的蛊毒所致,他抓怪医应该是因为心怀嫉恨,毕竟当年的蛊毒是怪医治,前段时间京城外发生的瘟疫亦与之有……”
微生君寒,寒笙,一抹白衣闯入脑中,原来父亲爱上的人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流溪后退一步,寒笙说过自己所犯的错误,父亲不能原谅的事情竟是指的这事,“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千家被诛九族,却是罪有应得,那可是近万的士兵,活生生的人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绿竹来院中询问流溪晚饭想吃些什么,却见院中站了两人,喊道:“千公子,邪医说了今日过去之前都不让你下床的。”流溪恍惚失神,单薄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根本就没听见绿竹的喊话,估计连绿竹这个人都亦未入眼。
衿渮伸指点了流溪睡穴,将人重新带回了房间,对于流溪忽然突变的情绪,仍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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