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在落后的村里已经呆的够够的,要不是他妈喜欢这地方他早就走了。如今男孩的话显然让他来了兴趣,再加上冯宁本身就很喜欢游泳,猛然间的喜悦让他刚刚被砸头、掉树叶堆的怒火立马不见,他点点头答应了和男孩一起去洗澡。
赤身luǒ_tǐ的两个男孩在河里嬉笑打闹着,从隔阂到坦然接受好像就几分钟的事情。稍大一点的帮小的洗头、抓痒,直到游不动了两个人才上岸。
冯宁躺在男孩的衣服上懒洋洋的,他扭头看着身边人的侧脸:“你叫什么?”
“肖武昊。”
“我叫冯宁,”冯宁道,“呐,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啊。”
肖武昊挠挠头:“俺比你大好多嘞,怎么能做你的小弟呢。”
“笨,”冯宁白了他一眼,“小弟指辈分不是年龄。”
“俺辈分不小的……”
“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冯宁跳起来扑倒肖武昊,肖武昊被猛地一扑倒在草地上:“晓,晓得了。”
有了小弟,冯宁就开始约法三章,什么不许离自己三米啦,什么要一天去游一次泳啦,什么晚上要陪自己聊天啦……
肖武昊初中毕业在家就种地了,他就算不上学也有农活要干,冯宁的约法三章他根本完成不了,以至于最后是“老大”冯宁跟着“小弟”肖武昊转悠,肖武昊在哪儿冯宁就在哪儿,两个人像个连体婴儿。
肖之初也发现最近的冯宁不惹事了,就在他安心的档口肖莹哭着说自己家的小花被人弄死了,而她过去就瞧见冯宁在踢它。
狗瘟在那个时候没有人懂,只有天地知道冯宁只是找肖武昊路过肖莹家正好看到小狗死了,他踢也不过是想知道狗怎么了。
可对他一直存有偏见的肖之初不知道,他听说是冯宁弄死小花的立马想起他说的狗臭味,于是问都没问直接把冯宁打了一顿,打到一半在田里等人的肖武昊才感觉不对过去救人。
十五岁的肖之初在发育阶段,他的拳头肯定比冯宁硬,从一开始的互殴到最后的抵挡,肖武昊拦下肖之初时冯宁已经哭的不要不要的。
“狗,狗不是我打死的。”冯宁抽涕的说道。
肖武昊摸摸他身上的伤口没有说话,肖之初抹掉被冯宁打出来的鼻血:“刚刚你明明说狗是被你踢死的!”
“我没有!”
“你说了!”
“那是气话!那只狗自己死的!我就是看看它到底怎么了!”
“你说谎!”肖之初认定了死理就是不松口,“是你踢死他的!”
“我!没!有!”冯宁嘶吼着,肖武昊在他想爬起来打架直接把他抱住:“之初,俺先带他走,狗……狗我再问别人要只行吗?”
肖之初是认识肖然养父母家的兄弟的,见他这么说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他点点头就当同意给了他这个面子。
冯宁被抱走之后哭的可厉害了,他捶打着肖武昊的肩膀,肖武昊任他打,等冯宁打够了才观察他的伤口:“疼吗?俺回去给你搽药咋样?对了,俺昨天弄了赤豆糊,你不是说喜欢吃吗?你跟俺回去吃好不好?俺特意多放了糖,准甜。”
冯宁在他说话的时候嘴扁的能挂油瓶,肖武昊捏捏他的小鸭子嘴:“行不?”
“真甜?”
“真甜!”
冯宁吸了一下鼻子:“那去你家。”
“好嘞。”
吃完赤豆糊肖武昊就替肖莹找到一只和之前很像的小花狗,不过那只小花狗的寿命也不长,狗瘟病毒很厉害,小花狗到家没几天就病死了,但当时冯宁已经回家了,所以弄死狗的肯定不是他。
肖之初知道了这事有点抹不开面子道歉,他琢磨了一会儿让肖武昊帮自己说一下。
肖武昊在第二次冯宁来的时候把事情告诉了他,冯宁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爷我接受道歉。
至此之后肖之初和冯宁就互相躲着对方,两个人相安无事直到肖武昊住院配型。
几年之后的冯宁身体并没有向好的发展,知道他情况的肖武昊得知换肾可以解决问题后问自己行不行,冯宁只是很随便的说:行啊,你去配配就知道了。
真的是很随意的一句话,没几天在学校上课的冯宁得知肖武昊真的去做检测之后吓个半死,他骑着摩托车找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肖武昊对自己笑差点憋不住要哭。
“宁宁,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谁要你保护啊!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顺带保护你!”
肖武昊听了他的话没反驳只是笑,一会儿之后他才说自己和隔壁床的阿姨已经做过配型,不过好像失败了。
冯宁看着隔壁床阿姨面黄肌瘦的脸惊慌的不行,他突然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宁宁,我也和你做配型吧。”
“不行,”冯宁拒绝,“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一想到你的肾在我身体里就很不舒服,”冯宁看着肖武昊黯淡下去的眼神又道,“我,我是舍不得,不对不是舍不得,就是……”
“我知道,”肖武昊抓住冯宁的手,“试试吧,又不一定会成功。”
“又不一定会成功。”这句话成了两个男孩人生中最大的一个flag。
就在肖武昊配型的前两个星期他刚对自己暗恋已久的冯宁告了白,而冯宁在郑重考虑了一阵正准备接受。
可这个突然而来且巨大的flag几乎压垮了冯宁,他在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下一边痛一边不舍得,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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