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比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夜晚,比他两个月来承受的痛苦更加难以忍受。
胃又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钟弦一手捂着胃部,强忍着再次吐出来的冲动,虚弱地倒在墙壁上。
忽然,一个令人厌恶的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钟弦头仰在墙上,蹙紧了眉,却动不了。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身影一步步向他走近,最后停在了床边。
冷厉的声音笑着:“活得很好么。”
紧按胃部的手可以看出他的痛苦,钟弦面上却淡淡的没有表情。
那人缓缓俯□体,轻声道:“虽然还没有玩够,但你恐怕不得不死了……”说着,一手按住钟弦的后脑。
钟弦闭着眼想,很好,这回都改变主意了。但请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睁开双眼,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把手拿开。”
东方玄义轻轻一笑,飞速地点上了钟弦身上的穴,凌厉的眼神燃烧着□。他凑近钟弦,低沉的声音呢喃着:
“我还没真正上过你呢……不是可惜了吗。”
他猛地一低头,咬住了钟弦的唇。
钟弦连牵动面部表情的力气都已消失,被动地任东方玄义肆虐着。冷硬的唇疯狂地碾压着他的唇瓣,吸吮着,几乎要把整个人吞下去。东方玄义的舌挺进钟弦的口中,用力辗转在他的唇齿间,席卷着他的舌,男人带着强烈独占欲的味道让钟弦的头涌起一阵阵眩晕。空气渐渐稀薄,他感到男人一把撕开他的前襟,微凉的空气触到胸膛,带着练武留下的薄茧的火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屈辱和愤怒一并翻涌上来,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甚至抵不住意识在稀薄的空气中一点点流失……
突然,门再次被推开了。
东方玄义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
南宫离站在门口,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个人。
钟弦的上衣已经被撕开,瘦骨嶙峋的白皙胸膛袒露在空气中,因东方玄义大力抚摸而微微现出淡红色。薄唇被吮吻得红肿起来,裂口处的伤正流着点点血迹。头抵在墙上,眉间紧蹙,双眼闭着,全身一动不动。
析叶被吓得呆住了。想扑上去看公子,却被东方玄义冷厉的眼神吓得缩在南宫离身后。
东方玄义冷声道:“你是谁?”
南宫离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黑邃的眸中没有一丝感情,淡淡地看着他道:“我是容镜。”
东方玄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却又消失了。“你就是逃窜四个月后,突然在三日前自揭皇榜的那个天下第一神医容镜?”
“总结得不错。”南宫离唇角隐约勾起一抹笑。
东方玄义打量着他,良久道:“你来太子府做什么?”
南宫离道:“是这位公子的下人叫我来的。”
析叶哆嗦着从南宫离身后挪出来,战战兢兢地低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东方玄义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哪里由你这个奴才来多管闲事!”
南宫离走到东方玄义的身前,静静看着他,道:“无论如何,太子请回,容某须得给这位钟弦公子治病了。”
☆、第四十一章
东方玄义笑了:“我太子府的家务事还不需容神医操心。”
南宫离错过东方玄义,伸手运指如飞,三两下解了钟弦的穴,不慌不忙道:“容某前日给皇后诊脉,皇后脉象紊乱,阴气颇重,导致重疾被阴脉所封,难以触及并引出。若想治病,需以纯阳之血为引,混入药中,方可破去体内偏颇阴象以愈。而这位钟弦公子原是彻涯谷谷主钟晋之子,彻涯谷镇谷秘籍《九炎阳谱》为天下唯一可将人改为纯阳之体的武功。那么……”
眸中狡黠的光一闪而逝。
“如果钟弦死了,皇后的病也便治不成。”
东方玄义的脸色随着南宫离的话一分分沉下来,神色阴郁复杂:“你是说,母后的病好之前,钟弦都必须活着?”
南宫离轻轻一笑:“不。容某是说,景后病愈之后……钟弦便可以任太子处置了。”
“好,很好。”东方玄义笑得阴沉,“记住你的话。”
说罢,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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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叶浑身还在颤抖,但瞪着南宫离的双目却忽然变得惊惧愤怒:“你居然、你居然——你是神医!我是请你为公子治病!你怎么可以抱着这样的目的!”
南宫离似笑非笑地向他一瞥:“这么说,你很想让你的公子被东方玄义先奸后杀了?”
析叶一愣,随即瘦削的小脸渐渐扭曲:“你——公子身体这么弱,本来就失血过多,你再取他的血,那是要了他的命!”
钟弦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忽然浅浅笑了。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闪电般一刃狠狠划开了右腕的血管。然后从容、优雅地道:“容神医,不才教您一个办法,把血液用冰冷冻起来,可以一直保存其最初的疗效。所以,您不必费心维持我的生命了。”
右腕的血顿时喷溅出来,霎那间染红了右侧的床褥,如泉柱般向外迸涌着,溅起暗色甚至跳动着的血花。
析叶失声叫出来,冲过去扑到钟弦身上,惶恐地试图捂住鲜血如注的手腕,满脸泪水,慌乱地在身上翻找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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