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身,扭头便看到不知何时躺在他身边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冷声喝问出口,沈迟夙不由皱紧了眉头。
“想你。”低笑着低语,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发热,偏过头靠在床上坐了会儿,沈迟夙问:“耀儿可好?”
“嗯。就是比以前更喜欢粘着我了。”宠溺的话语刺得沈迟夙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顿了下,想起邬香尘之前所言,便问道:“大哥说要带耀儿去九方长溪那看看,可曾去过?”
宫城殷点头,“只不过依旧无果。”
此时已经深夜,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被月光照的一片亮白。已经渐凉的秋日,夜里似乎比以往更冷了些。
沈迟夙就那么坐着,宫城殷依旧躺在一旁。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沈迟夙猜不透宫城殷此来的用意,但身心里却认为他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因为沈谦、邬卿雪,伫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日多亏你,否则耀儿也无法保住性命。”认真的话语,让沈迟夙突然之间觉得陌生。心里生出一股压抑的感觉。
“你到底想做什么,宫城?”
“为你彻底解了蛊毒。”
身体一震,五味杂陈的感觉麻痹着沈迟夙的四肢,脸上不由带上一缕痛苦,“为什么?”低沉的身影,使得宫城殷即便看不清楚沈迟夙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此刻定然情绪波动极大。
坐起身,宫城殷说:“以前便答应过你。”
心里莫名地有些愤怒,压下身体里的冲动,沈迟夙笑道:“教主还真是守约,那便请你帮沈某解蛊吧。”
“方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将蛊引了出来。”说罢,伸手捏住沈迟夙的下巴,将一粒药丸放进他嘴里逼他咽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打开他的手,沈迟夙摸着脖子问。
宫城殷凑近他,熟悉的气息喷到脸上,让他神思恍惚,这时却听宫城殷说:“毒药。”
“想我死,何必还大费周章的帮我解蛊。”
“是啊,我怎么舍得你死。”倾身上前抱住沈迟夙,声音温柔地让人沉醉。沈迟夙正要挣扎,便听宫城殷低声在他耳边轻语,“只今夜,不要拒绝我。”
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还有一抹轻微的悲伤,那不是他所熟悉的宫城殷,然而此刻,他的身体仿似被无形的锁箍住,没有一丝办法挪动。
只今夜。
这是分别的话语吗?不,他们从未真正在一起,谈何分离。
他只是腻了,然后来这里,与他道别。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心里某个地方很痛,让他呼吸都压抑。
也许,他不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他自说自话的结束。但是,今时今日的立场,他还如何能够伸手抓住。
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结局吗?
不知何时,宫城殷的吻落到了他的嘴角。仿似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沈迟夙回拥住面前的人,身心皆沉浸在此生只此一次的纠缠中。
身体的浮沉,充斥着愉悦的感受,心灵却从未有过的清晰而巨大的空虚吞噬着他的灵魂。
手指拂过他的双眼,宫城殷俯下身说:“看着我,迟夙。”
睁开眼,屋子里在月光的映照下并不黑暗,此时他甚至可以看到宫城殷脸上滑下的细小汗珠。
食指交握的手掌紧紧我在一起,好似一生一世都不愿分开,然而,结果早已注定。
“你可爱过我,沈迟夙?”宫城殷俯视着他,眼神闪烁着点点光芒,使得他的双眸更加摄人心魄。
“我……”
“不知道。”
“是吗。”淡淡的应了一句,宫城殷没再说话。剩下的记忆好像只是一场身合心离的冲撞,充满痛苦。
末了,宫城殷躺在沈迟夙身边,看着床顶怔怔发呆。
沈迟夙缩了缩身体,说:“冷。”
侧过身,环住他的身体,宫城殷说:“这样就不会冷了。”
靠在宫城殷的胸膛前,心里明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
“从九方长溪那拿来的药。”宫城殷漫不经心地回他。
“什么药?”其实对于答案沈迟夙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只能如此说着无趣的对话。
宫城殷摸了摸他的头发,话语间带着无奈,“对你身体有益。”
“嗯。”应了一声,又没了话语。
许久,听到宫城殷平稳的呼吸声,沈迟夙不由伸手覆上他的脸。顺着他的轮廓而下,最后落到他紧皱的眉头。
“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最好。”
“是吗?”陡然睁开的眼睛,让沈迟夙的手下意识的就要往回收。
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宫城殷怒道:“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九逍山庄的人杀了邬卿雪,你不怪我吗?”仍由宫城殷抓住自己的手,沈迟夙垂下眼眸低声问。
“我知道一切与你无关。”丝毫不加犹豫的回答,让沈迟夙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这个人,为何偏偏要对他这么好?
“还是说你无法释怀沈谦因我而死的事?”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宫城殷说,“除了你,我无法宽恕任何人。”
沈迟夙否定,“不是的。与你无关。”
“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原谅杀父仇人?”情绪激动的看着沈迟夙,宫城殷痛苦地嘲讽道,“明知道如此会更加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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