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时竖了中指。
隔天蹲厕所的时候,路云平忍不住又问李石,李石这次叼着烟,很惬意,
“黎哥那是贡烟,懂吗?贡烟当然不是一个牌子的了。”
贡烟是用来套近乎的,黎晖在东郊学校间也算是有一号的,不少人认识,见到自然就是散烟,说上贡那是李石的美化,学生都没啥钱,就算混的兜里也不富裕,见面也就一根一根的递,不过黎晖在黄河附近走一圈,凑个半包烟没啥问题的,档次自然高低不同。他抽不了,就找个烟盒揣起来,回来和路云平李石他们分享。
路云平感叹,
“到底哪个土财主次次上贡软中华啊。”
李石撇嘴,
“傻逼了吧,能抽软中华还用给黎哥上贡吗?那烟是小宇哥的,真正的特贡软中华,没包装的,我只见过一次。”
路云平看李石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没接茬,下次黎晖再递给他软中华的时候,他就说,
“我抽不惯这个,太绵,没劲。”
为此被李石当傻逼说了半学期。
还有个让路云平不开心的事情是王欣也本部直升了,而且似乎对黎晖还没死心,
几次站在走廊拐角不知看什么,终于有次中午放学的时候,在车棚和黎晖走了个对面,那时从台湾言情上流传下一个特文艺的词,可算被王欣找到了用处,
“学长。”
王欣这一声叫的很甜,路云平都站住了,黎晖却径直往前走,弄得王欣很尴尬,不过几秒钟王欣就推着车子赶了上去,又叫了一声,
“学长。”
黎晖侧过头看了看她,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在叫我?”
王欣点点头,
“上次的事情,要和你道歉。”
“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王欣看着黎晖那张扑克脸,有点张不开嘴,
“说不出口就别白费劲了。”
黎晖说着要走,王欣一急就想伸手去拽他,黎晖本能的往后闪了一下,王欣动作有些大,一只手又扶着车子,一把捞空也就是没了平衡,脸冲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把黎晖和路云平都吓了一跳,黎晖连忙撑住车子,转身把人扶起来。
王欣一向都是以公主自居,怎么受得了在学校里出这么大的洋相,况且又是在黎晖跟前,被扶起来的时候已经呜呜咽咽哭的喘不过气,黎晖不会安慰人,只能撑着她两只胳膊干站着,远远看去就好像俩人在拥抱一样。侧面教学楼上已经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怪叫、鼓掌和吹口哨,
中午放学校园人流密集,现在都停下来围观这一对,王欣觉得人丢大了,便真一头扎进黎晖怀里大哭起来,黎晖尴尬的张着手,用眼神向路云平求助,路云平已经酸成了一缸山西老陈醋,只是阴着脸,后来有人叫来医务室的老师,才给黎晖解了围。
不过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大家也默认这俩是一对,连各自的班主任都找谈话,说什么注意影响,学业为重等等,王欣在谁跟前说起黎晖都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而黎晖则是一张死人脸,谁提骂谁,说急眼了就要动手,被大家说成是男人式的害羞,更加苦不堪言。实在招架不住,黎晖消失了三天,再回来的时候,腰里多了个新式武器。
那年头最普及的通讯工具是传呼机,它还有三个洋文名字,bb机,ball机。男孩子无聊的时候,都曾经打去传呼台和传呼小姐说废话,那些126、127的大传呼台,无一例外都会遭受这样的骚扰。当然,现在它们都已经淹没了,但是当年小年轻在腰上别个bb机是基本配置。
传呼机分两种,汉显和数字数字机只能显示回电号码,汉显是可以显示汉字的留言内容,你打到传呼台,标准流程如下,
传呼台小姐:你好,请问呼多少?
x:麻烦帮我呼21667,
传呼台小姐:先生贵姓?
x:免贵姓
陈
传呼台小姐:陈先生需要回电还是留言
x:留言,就说我操他大爷,麻烦呼一百遍
传呼台小姐:对不起,这个不可以。
x:哦,那就说我在学校门口已经等了他一下午了,劳烦他尽快出现。
传呼台小姐:好的,请机主尽快到校门口,对吧。
x:……好简单,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也有乌龙的时候,比如李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回答对方‘我贵姓李’,这事儿在十几年后都是酒桌上的保留节目。
黎晖这一款是最拉风的摩托罗拉汉显机,能够存储多条信息,市面价1800大洋,还不一定有货,这么个牛逼的玩意儿挂在中学生的腰上,那震撼的效果可想而知,所以黎晖穿了很旧的长衬衣,一次不小心才在路云平跟前儿漏了出来。
“我操,你哪儿来的?”
路云平抓在手里不停摆弄,想起李石说的贡烟,便问,
“这是贡机?”
黎晖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鄙夷的看着他,
“瓜皮。”
“好,好,我是瓜皮。那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啊?”
“这是生日礼物。”
路云平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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