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长长的睫羽覆下,拢了一片阴影。
“大哥,这个忙你一定帮得上。”睚眦虽觉这般做法有些对不住自家大哥,但是他也从未尝过情
伤的滋味,自是觉得还是地上那小徒儿的事情要紧些。
见囚牛对着纸上的字怔怔发着呆,睚眦赶紧如此这般的详说了一遍。
“好吧,我试试。”半晌过后,囚牛终是点了头。
看着睚眦渐行渐远的背影,囚牛又是一叹。上古的神族不受天地拘束,七情六欲再是正常不过。
只是这件事牵扯到本该无情无欲的一位上仙,恐怕没有那么轻易。
只是,情这一字,又岂是说断便能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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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几月未回天宫,先去几位相熟的星君府走了一遭,看着平日里头瞅得烂熟的几张老脸都觉了新鲜。
好不容易推掉了三弟嘲风嚷嚷着要摆的接风酒,睚眦回府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又惦记着摸出那面轮回镜在掌里把玩。
镜中西北早已冰天雪地。连绵的大雪不绝落下,北风吹得在半空打着旋儿。
韩湛远和周其佩裹得跟两个粽子一般,恨不得连头整个儿埋进衣服里。白狐裘衣里头,好不容易
才寻着两张冻得通红的脸。
睚眦不由得低笑了一声,手指覆上镜面,再度拿开,镜中却雾蒙蒙一片,似水气蒸腾。
天魔消失的这几百年里,看来法力又精进不少,竟然连轮回镜的术也能破。
睚眦眯眼想了半刻,起身往司命星君府上走去。
天魔破得了轮回镜,但是绝对破不了能预知未来的往生池。而往生池,就在司命星君府里。
司命星君正在府里逗弄着几只巴掌大的小白虎。听见门童道有客来,笑眯眯抬眼,却对上了一双
弯弯的眼睛,黑沉沉的眸中红星妖娆。
司命星君的笑容当即僵在了脸上。
“那个……这个……龙二太子,您怎么来了……”司命星君话也说不利索,结结巴巴好不容易磕
巴出一句。
“没甚么大事,就是许久没回天宫,这次特地过来看看星君。”睚眦不疾不徐摇着扇子,笑得一派fēng_liú。
司命星君立即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命老儿,近来凡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睚眦边问,一边暗自拈了个遁身决,趁着司命星君苦着脸思考的时候,“刷”的一下消失在了司命星君眼前。
待司命星君气喘吁吁找到睚眦的时候,睚眦已经在往生池前观赏了好一番。
“龙,龙二太子殿下……”司命星君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得睚眦笑道:“司命老儿,本宫忽然
想来还有些要事需得处理,改日再来造访。”说罢,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笑嘻嘻地走了。
司命星君觉得不详的预感愈发地强烈了。
~
睚眦诸事办理妥帖,等不及再找嘲风几个兄弟喝上一杯,就急急下了人间。
只道是天上一日,世间千年。虽没有这般夸张,但是两年眨眼又过。
睚眦到了人间到不着急,先寻了个高档些的茶楼,大喇喇坐在人群里听着说书的小老头儿讲着传
奇。
一场书生美人的故事说完,又接着一个少年英雄的传奇。
小老儿醒目一拍,便说道世间有位青衣小侯爷,不过年及弱冠,却已经掌握了当朝规模第二的西
北军队。至于规模第一的京军,则被大皇子和三皇子共同管辖。
瞅见底下人个个儿伸长了脖子期待下文,小老儿精神抖擞,醒木又是一拍,开始说当年那场西北
瓦剌之战。青衣小侯爷智勇双全,用了一招反间计,便让瓦拉大军失了先机。
其后又身先士卒,回回必亲自披挂上阵。更被遥坐金銮殿的皇帝听闻,笑尊为当朝第一先锋。
而骁勇善战长于计谋之外,对士兵更是视如手足,军心团结,攻无不克。
这接下来,按理就该进入到一个杀敌布局的小高~潮了。
可是小老儿一双绿豆般圆溜溜的眼珠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醒木拍得惊天响:可惜可叹,这位青
衣小侯爷,却喜龙阳。
一句话出,犹如在水中投下一块烧红的热铁,人群当即炸开了锅,滋滋冒着气儿。
小老儿目的达到,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再一拍醒木:这在青衣小侯爷身边,还有那么一位
红衣少年将军,出生入死,几次罔顾性命救了那小侯爷。
待众人齐齐安静下来,大气不出的等待后文,小老儿却恶作剧得逞似的,“啪”地一敲醒木:预
知后事如何,且听小老儿下回分解。各位喝茶的落脚的,您明儿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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