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白玉堂回忆,听师傅说朱屹之是个弃儿,被朱长老路过捡到,带回天山抚养。当年他跟师傅到天山的时候,是六岁。朱屹之比他略长两岁,却总爱“师叔、师叔”地缠着他,就如现在一般,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时光荏苒,白玉堂十四岁出师游历江湖,朱屹之已经十六了,却还是老样子。这时候,大家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找个大夫一看,才发现此子天生不足,是个痴儿。
岁月带走了一切,只有朱屹之,被遗弃在原地……他的心智永远的停留在与白玉堂初见的那一年。
得知此消息的朱长老瞬间老了十岁,自此之后再也没逼着朱屹之练过功,只是经常看着他发呆。
朱长老早年时候与人争斗受过重伤,自此之后隐居天山不问世事。虽然调理得当,但近年来身体依然日渐衰弱。年初的时候,天山下了一场大雪,朱屹之兴奋地拉人去打雪仗,朱长老那日气色很好,一直微笑着坐在旁边看他们嬉闹……
后来,每每想到到此事,白玉堂就唏嘘不已。人大限将至的时候,也许自己真的有所感应。
白玉堂不知道朱长老发呆的时候,是不是从朱屹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的影子。他只知道朱长老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眼里、心里都装着着满满的慈爱,还有愧疚……
当夜,朱长老安详而逝,却留下了一封掌门人亲启的书信。
天行道人常年云游四方,直到上月才回到天山。白玉堂第一件事就是将书信交给他师傅。
没想到,朱长老的临终遗言,道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原来,朱屹之竟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他的生母就是享誉汴京的巧手封三娘。
当年朱长老与十大恶人结怨,怀孕的封三娘受到波及。后来江湖中又出朱长老决斗身亡的消息,封三娘伤心之下,嫁给了汴京首富梁子裕。梁子裕爱她如痴,不介意她未婚先孕。但世事难料,孩子因为先天不足,生下来就夭折了。
封三娘亲手埋葬了爱儿,悲痛离去。闻讯赶来的朱长老,挖开坟墓,盗走了孩子的尸体,并用半生的功力救活了他。
那个死而复生的孩子,就是朱屹之。
……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道,“朱长老临终的遗愿就是,让朱屹之母子相认。”
展昭心中五味陈杂,甚至有些压抑。他突然觉得,也许朱屹之这样痴痴傻傻的,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两人来到锦绣堂门口,白玉堂抬脚要往里走,却被展昭一把拉住。
“你买衣服?”展昭伸手指门口的招牌,这里不是成衣店吗?而且好贵的!
“封三娘是这里的老板娘。”白玉堂撇了他一眼,奇道,“你不会根本不知道梁子裕是谁吧?”
“……”展昭郁闷,我应该知道吗?再说,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商场的事情又不归老子管!
“先进去吧!”白玉堂笑着推了展昭一把,“回头再跟你解释。”
进了店面,管事亲自迎上前来。白玉堂告诉他自己与封三娘有约,但管事却说老板出去访友,暂不知归期。白玉堂只得留下地址,请管事代为禀告,如果有老板的信息,务必通知于他。随后和展昭离去。
两人离开后,管事快步进入后堂,修书一封并附上白玉堂地址,飞鸽传书出去……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展昭站在邻街的房顶上,摆弄着手里的信鸽,笑道,“跟着你果然有收获。”
白玉堂皱眉看着手中的密信,早就想到认亲不会一帆风顺,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写些什么?”展昭凑过来,看了两眼,叫道,“大少爷是谁?朱屹之他哥?”
“封三娘只有朱屹之一个孩子。”白玉堂合上信,“估计是养子。”
“梁子裕有几个儿子?”展昭八卦道。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养子。”白玉堂想了想,“好像叫梁封。”
这样一说,展昭突然对梁子裕挺有好感。梁、封,不是正好取了梁子裕和封三娘各自的姓氏?!看来,这个男人也是个痴情人!
“这鸽子怎么办?”展昭问。
“先别打草惊蛇。”白玉堂把信又原封不动地塞回信筒里,皱眉道,“先找到封三娘,我怀疑她已经被人软禁了。”
“别担心!”展昭一只手指点上他眉心,笑道,“还有我呢!”
指尖的热度,通过这一小点的接触,源源不断地传来。白玉堂觉得心中变得安静了,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
师傅曾经说过,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拍档,彼此默契非常、愿意共同分担困难,也可以把自己最柔弱的命门交给他守护。
白玉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许,已经找到了?!
放飞了鸽子,俩人回到开封府。碰巧太师串了门,正要回府,一打照面,惊得庞吉眼珠都直了!
开封府众人都鄙视地看他——没见过帅哥啊!
庞吉心里嫉妒得发酸,老包还真是好的命,怎么优秀的人都往开封府跑?!
包拯在旁边,淡笑不语。看样子老庞是把白玉堂也当成开封府的侍卫了……
两人到了后院,朱屹之奔出来,“师叔,我的糖葫芦呢?”
白玉堂愣住,呃,忘记了……
“在这呢!”展昭不知从哪变了串糖葫芦递给他。
白玉堂扭头看了院墙一眼——翻得够利索的!
展昭嘿嘿一笑。
朱屹之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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