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越辛苦搬完东西回邵宅,没脸没皮的邵文柏打电话跟他说村里的医院已经大致建好了,就等着安排市里的一些医疗物资运进来。他预留了一些名额给年越,让年越在他的学校帮忙选一些医护人员。
“我?我行吗?”年越对自己的眼光不太自信。医院里除了他导师年越是看好的外,同学中他最熟悉的是王珏,因为他俩之前互相鼓励着考研,也都考上了。以前宿舍里的几个兄弟,大学毕业时早就回自己远方的家乡各奔前程了。
陈老教授和王珏他是有心叫上的,但别的,他也想不出什么人选。
“行,一定行。你的眼光一向不错的,不然你也不会找了我当你老公,是不?你看这年头,像我这样长得好能赚钱又能干的男人也没几个了。”邵文柏一边安慰年越一边不忘自夸。
在邵文柏看来,年越虽然年轻,看人的眼光还有的。小时候他双胞胎弟弟很皮,还是幼儿园心态,喜欢逗年越玩。有很多次年越被逗得差点哭了,但过后还是喜欢亲近他们,欢欢喜喜地跟着双胞胎淘。有别的人不怀好意地想要逗他,年越就冷着人家,弄得别人也讪讪的。
长大后年越也是同样的性子,对于心存良善的人,哪怕对他态度差点,年越都能受着。像陈老教授,本科时教年越那一班基础课,要求严苛,训人训得多。别的学生避之不及,唯有年越喜欢往陈老教授那里凑,最后还考了他的研究生。邵文柏觉得年越是心眼敞亮的人,只是很多时候是不喜欢说出来而已。
年越听邵文柏说得都起鸡皮疙瘩了,赶紧制止了邵文柏的夸人继而自夸的行为。
“人你尽管挑,我这边名额还有很多空缺。之前招好的人大多都辞职回乡了。我这里有份他们的名单,你帮我联络一下,要是还没有落脚处的,你就说乡下的医院招人,地方管够,条件比市郊好,问他们愿不愿意来,要是愿意,你就跟物流车队联络,让他们接人。我已经跟车队那边说好了。”邵文柏告诉他。
年越连声应好点头,接过邵文柏传来的资料,打算这几天就开始行动。第二天他重新回到学校,准备跟陈老教授说一下。
他的大学附属医院开始搬迁了,大学所有员工解散,留守人员听从政府的指挥,据说会一一分流到偏远的市郊社区小医院里。现在的校区政府要做一些整改,以后这里也会是大型避难场所。整个大学校园现在很空荡,跟市区一样。现在市里已经戒严实行宵禁,每天有军人和警察在街上巡逻。除了定期去政府物资发放点按户口领东西,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出门在街上逛,也是没有空闲了,因为大部分人在郊区或乡下搞建设。
“小年,我记得你家没人,要是你愿意,到时候就跟我们一起吧。”陈老教授一边打包办公室的东西,一边跟他说。他们在做最后的清理,准备把用得到的东西用板车拉回家。
“是啊,你一个人不安全。”陈仁也在一旁附和。
他今天请假不上工,好帮父亲搬东西。年越能让他提前回来,这一点他是很感激的。
因为年越,他还能弄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回来,如今在市面上已经搞不到了,现在物资都是按新的户口本人数限额领用的。海外的华人们回来得越来越多,听说后面回来的人,在国外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回到华国想多买也没办法,都是按户口本领的,钱早就没用了,珠宝黄金都是贱卖,只能换点零星吃的。以物易物的黑市交易,不是实用的东西,大多人也不会想要换。
年越听到挺感动的,他向两人说:“谢谢你们,我有地方去,是在乡下。我到时候通知你们,你们也一起去,有地方住。”
“这...这方便吗?”现在乡下已经监管得很严了,不会随便接收没有关系的外人。哪怕陈老教授自诩通晓中西医,有一身过硬的医术,也不敢说到了乡下就一定被接收。
现在年轻人接受教育程度高,村子里大多都有几个不错的大学生。有这些人返乡就够了,村子里并不缺人才,更何况自个村没有,隔壁村有就行。
“嗯,方便,是我家亲戚的老家,他们在乡下建好了安全地方,是在深山里,不怕有环境污染。也建有医院,条件比市郊要好很多,起码在粮食供应上是管够的,不用等政府安排发放。老师你到时候就去那边的乡下医院上班。”年越为了让陈老教授安心,继续游说。
他导师有点心气,并不愿意随便接受人的好意。他们系很多人被政府征调到乡下的医院,听说政府还给家属安置到好的地方,让很多人羡慕,纷纷动用各种关系手段搞小动作,比评职称还要乱。之前系里资历不如他,能力不如他的人都纷纷被调走,他导师总是被领导告知要坚守岗位,要做好本职工作云云。
年越也知道,陈老教授一身硬骨,在学校向来不得领导看重,如今还是梗着脾气,自然就成了留守到最后的人。因为不参与政府在郊区或乡下的建设工程,陈老教授的工分评定不高,每天都比去外面上工的人挣得少。
“你家?你家在本市不就你一个人,你跟你亲戚不熟的吧?”陈老教授疑惑,他记得年越说过他跟远亲很少联系的,要是真有好的地方,轮得上年越只怕也轮不上他和儿子一家。
“其实是我对象的家,他家人挺多的。”年越红着脸说,然后又说:“就是他家人告诉我,可能有灾难发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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