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一些童年的事情罢了。”李初云双目无神的望向前方,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回忆。
“哦。”林熙不知为何他不记得梦魇中的经历,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小心的退出门,确认房内之人重新躺下后方才离开。
……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林熙便被青思叫了过去。
他刚踏进小厅就见到自家师父和长青坐在桌旁喝茶,而许久不见的于鸿正低着头,态度恭敬的立在一旁。
“师父,你找我?”林熙扫了一圈便大大咧咧的拉过椅子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于鸿听到这声音身子明显一僵,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瞪着林熙。
林熙咧了咧嘴角,不客气的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青思放下茶杯,瞥了于鸿一眼,道:“徒儿,华掌门请为师带着你过去走一趟。”
林熙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也去。”这时,李初云的声音在厅外响起,下一秒,人便踏入厅内,依旧是那一身白衣,乌黑的剑鞘自右向左斜背在背上,唯有剑柄露出,满头墨发被一根木簪竖起,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冻得没一个人敢跳出来说个不字。
林熙有些犹豫,李初云要去无非就是想弄懂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很不想让他知道,怕勾起他儿时的噩梦,但这次伤亡如此之大,哪里又能瞒得住。
“无妨,一起去吧,长青,你留下。”青思自是猜到了自家徒儿的心思,挥挥手示意无事,接着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门。
林熙赶忙跟上,李初云和于鸿紧随其后。
此刻天刚大亮,路上已有不少弟子奔波忙碌,只是各个神情严肃,好似跟要上战场的士兵一般。
这一路下来,他只觉身子被后面那四道冰寒彻骨的目光冻得体无完肤,于鸿也就罢了,他真心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这位云师兄也给得罪了,那哗哗的,全是眼刀子啊。
走在前面的青思突然放慢脚步,来到他身侧,道:“昨日我说之事,你若是不愿,我定不会勉强于你。”
林熙听后,啼笑皆非,道:“师父,我昨日虽彻夜难眠,却也不是因为这事,喜欢就是喜欢,若是因为那什么劳什子劫难就止步不前,那岂不是只能看着幸福在自己面前溜走?我只知道喜欢就要去追求,不管成功与否,就算以后回想起来,我也是问心无愧,最起码我努力过。”说着目光偷偷瞥向身后的李初云,接着很快便被对方发现,瞪了回来。
青思一愣,随后自嘲的笑了两声,“没想到,我这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竟连你这个小辈都比不上了。”
林熙拍拍自家师父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生锈了而已,喝几瓶脑白金补补就好了。”
青思还在自嘲的嘴角猛的僵硬了一下,“脑白金,何物?”
林熙只知电视上总播这广告,好像说是什么治疗失眠内分泌有奇效之类的,便随口扯道:“帮人改善更年期的。”
“更年期是……”
“云师兄,你看那边的那树长得多么挺拔俊美啊!”林熙完全不给青思问“更年期”这三个字含义的机会,硬挺着凑到李初云身旁,指着远处一棵只有两尺高的树苗说道。
李初云瞧了瞧那几乎歪倒在地面的树身,嘴角抽了抽,选择性忽略掉某人之后,快走两步,跟在想要对某人发飙却因某人已跑而无处发泄的青思身后,他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因昨日被骗之事对这无赖生气。
这下后面便只剩下林熙和于鸿二人,林熙转过头,视线正巧与于鸿相对,便抬起手挥了挥,用唇形说了个“嗨”字,算是打招呼。
谁知于鸿身子一震,冷哼一声吼,竟也加快了速度,把他甩在后面。
林熙莫名的摸摸脸颊,难不成他今日出门没洗脸被发现了不成……
当几人来到千华门正殿前的广场之时,林熙的心情又跟着沉了下去,昨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仿佛是上一秒刚发生过的一般。
广场之上已被千华门人冲刷过无数次,地面湿湿的,看得出水渍还是新的,但是就算血迹冲刷的掉,空气中那股子腥臭味却很难散掉。
就算空气中的血腥味可以散掉,大脑对那场互相残害、满地尸体的场景的记忆,却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抹杀掉的。
阵发之时,林熙为了活命和保护身边之人,精神紧绷,倒是没多大感觉,而现在危险已过,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腥臭味,当时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浮现,断肢残骸,满地鲜红,他只觉一股子酸气从胃中生起。
“呕~”来不及离开,他一弯腰,直接吐在刚洗干净的地面上。
几人停下脚步,于鸿冷硬的扭过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有些软化的面孔,而李初云站在青思身旁,探过去的目光露出些许担忧,却并未上前,直到林熙再也吐不出什么只剩下干呕的时候,方才从衣袋中某处一块纯白方帕递了过去。
若是只死了几个人定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气味,李初云有些不敢想象,在自己晕倒之时,到底有多少人丧命于此。
这一折腾又是小半个时辰,进入正殿之时,华烨和个宗门的长老已是等候许久,或许因为宗门内众多弟子陨落而感伤愤慨,亦或者觉得林熙这些小辈竟迟到这么久,觉得不尊重自己,一张张老脸上均是黑的不能再黑,沉得不能再沉。
气氛太过沉重,让人呼吸都为之不畅,于鸿去向华烨复命,林熙则灰溜溜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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