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盘下的空隙处则被人放了个多层收纳盒,透明的,从下到上叠放了不少纯白色的毛巾。
傅惟演对此感到了小小的惊喜,他这人多少有些洁癖,平时接触的病菌多,回家就恨不得角角落落里都干干净净的,用消毒水擦洗过才好。可实际人他这个人又有些懒,东西习惯乱丢乱放,所以偶尔会为了这种小事烦躁,比如袜子丢了找不到成双的,内裤一天一换,忽然有天发现干净的都用完了,早上洗完脸用毛巾,结果一忙忘了洗……
以前他和杨炯一人一屋,实际上各自关闭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他出去的时候人模狗样,私底下的小毛病外人也不知。现在俩人共处一室,傅惟演本来还琢磨着这些多年的恶习怎么适当纠正一下,没想到杨炯竟然想在了他前面。
傅惟演看着那几盒新毛巾感觉心里熨帖地不行,忙去冲了个澡,又换上了杨炯给他准备的睡衣。
睡衣也是新的,上下分体,还是纯棉的。傅惟演转过脸在自己肩膀上嗅了嗅,挺香。
他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杨炯这会儿上了床,正靠着床头看手机。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问道:“合适吗?”
傅惟演嗯了一声,张开胳膊给人看,还前面站站,转身站站,再侧一下站站。
杨炯哈哈哈笑道:“行了看肩宽就知道了,又没让你当模特。”
傅惟演咧嘴一笑,也扑上床,大手大脚d地摊开,他右边的胳膊腿儿搭在了杨炯那边,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没收回来,只问道:“你怎么买了那么多毛巾啊?”
杨炯说:“方便你用啊,多了看着舒服。”
傅惟演傻乎乎地笑。
杨炯催着他起来把头发吹干了,这才把手机放一边,正色跟他约定道:“我知道你有个乱扔东西的毛病,内裤和袜子也给你各买了两盒新的,都已经洗好放那了,你天天换可以,但有一样,东西不许乱扔,袜子必须成双。”
傅惟演心里高兴,脸上却不免害臊,打哈哈道:“我这人平时就很注意的。”
“注意个鬼,”杨炯失笑:“你在我那屋住的时候,搞得跟小偷扫荡似的,别以为我没看见。”他说完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困得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这会儿十一点半多了,确实不早了。可傅惟演还兴奋着,心里攒了一肚子话想跟他说。
杨炯看他上了床,顺手摁灭了床头灯,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杨炯之前铺床的时候俩人就是分开的,一左一右,两个长长的被筒。傅惟演也钻到自己的那个里面,这会儿想说话,便转过身去往杨炯那边挪了挪,等感觉碰到对方了才喊:“杨炯。”
杨炯:“嗯?”
傅惟演道:“我袜子肯定是成双的。因为我很把一只给塞到另一只里面了,所以你看着是一个,拆开就是俩了。”他就是没话找话不舍得睡,随口说到这个,脑子里一动,又往那边挪了挪,继续喊:“哎,杨炯。”
杨炯要困死了,不过还是转过脸跟他面对面,升调嗯了一声。
傅惟演道:“你小时候有什么印象深的糗事吗?”
杨炯无奈,半睁开眼,问他:“像是抓鸡屎那样的?”
“……不是,正常点儿的。”傅惟演大度地不跟他计较,又往前挪一挪,小声道:“刚刚说起袜子我想起了一个,我初中的时候住校,那时候早上不是要早起跑步吗?我天天觉得睡不够,总是赖着集合铃响了才起床。然后套上衣服就去操场。有一回儿我穿鞋的时候发现袜子不见了。”
他说的神秘兮兮,说一句往前挪一下,隔着两层被子拿膝盖顶顶杨炯。杨炯算是醒了,睁开眼问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光着脚穿鞋去集合了。”傅惟演说完一顿,“结果跑了才几步,袜子就从裤筒里漏出来了……”
杨炯:“……”还真挺糗的。
不过这种事身边挺常见,杨炯之前上初中住校,宿舍里就有个大迷糊,军训的时候内务大检查,大迷糊那次起晚了,叠完被子才发现枕巾找不到了。当时教官正好来检查,大迷糊急中生智,就撒谎说丢了。结果教官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然后慢吞吞地伸手,从大迷糊的后领子里很缓慢地往外抽……抽抽抽,一宿舍的人都笑疯了。
那时候杨炯还是个调皮鬼,为了这事笑得坐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还给杨爸爸打电话说自己肚子疼的不行。杨爸爸以为他怎么了,立马开车来接他去医院,结果进了学校才知道原委。只是也没怪他,把他带到校外吃了顿好的,又把他撵回去了。
杨炯不免想了很多,又觉得傅惟演明明挺懒散一个人,初中赖着最后一秒才起床,现在却成天成日得睡不够睡不好。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下是彻底醒了,可是再抬眼,却只见刚刚讲笑话的人这会儿已经安睡,还轻轻打着鼾。
第二天傅惟演又按着平时上班的点早早醒来,蒙叨叨地伸手就要穿衣服,却又被杨炯按住。
杨炯比他起得早,听见卧室的动静忙过来,诧异地问:“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傅惟演坐着愣了会儿,才想起来不用了,今天科主任大发慈悲,放了他的假。
他啊了一声往床上躺下去,见杨炯站那摇头笑,伸手就去拉他:“你怎么起这么早,一块再来睡会儿。”
杨炯被他攥着手腕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今天我去拿驾照,先把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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