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不舒服?”骆溢弯下腰凑近男孩,仔细查看。
“没有,还好。”骆衍摇摇头,笑了一下。
骆溢揉揉他的发,放软了语气道:“宝贝,和你商量件事,行吗?”
“什么?”
“我想帮你把头发全部剃掉,能不能同意?”
骆衍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要弄这个?”
“养着头发其实对一个病人来说是一件很伤身体的事情,再加上…明天做完肾穿过后,系统治疗,要躺上一段时间,这些天气温高了,怕你不好受。”
骆溢没有完全说真话,其实这剃头还有个原因是骆衍最近开始化疗,环磷酰胺的计量虽算不上大,但副作用却是一等一的。男孩头发本就有些稀少,最近又掉得厉害,再过段时间恐怕不剃光头,也会掉光头发成为光头。
那天下午剃了个光头的骆衍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好半天,相当不适应。
“感觉凉飕飕的。”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会不会很丑?我瘦得那么害怕,现在又这个造型…”
骆溢笑着在男孩光光的头顶落下一个吻,“不会,过断时间吃了补回来,小骆就很帅了!”
第十四章
天色渐晚,司捷把医院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正打算换衣服和顾浩然出去吃饭。
“骆衍明天什么时候送来?”顾浩然靠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担着个腿。
“骆溢跟我说好八点钟。”司捷收拾好桌子,脱下白大褂,从柜子里找了与他下身西裤相配的上装穿起,“肾穿也就一小手术,更何况是你做。可骆溢这两天却一直不放心,还去庙里拜了药师殿,他三十几年都不信的东西,这下倒是开始信了。”
“那叫关心则乱。”顾浩然起身,走到司捷面前揽过那还在扣扣子的人往外走,“你嫉妒不来的。”
“谁说我嫉妒的,我只是觉得好笑。”司捷赏了顾浩然一记白眼,顺带拍掉揽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臂。
“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不好。”顾浩然走到司捷另一边,这下直接伸手揽上腰,“骆溢那男人没心,就是个混蛋,你这完全是折磨自己。”
司捷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浩然,好半天,约是起了什么捉弄人的心思,笑意更深,贴近揽着他那人耳边,用仿佛是调情的语调呵着气说话,“你不是就想上我么?要不要上了试试?不过如果论起嫉妒,我床上人多了去了,你要嫉妒的可不止骆溢。”
顾浩然愣住,等到他回神,就见司捷在一旁笑得一脸开心,“你、你怎么,还有你跟骆溢…你们…”
“小弟弟,你总不会以为我三十四了还是处男吧?”司捷比顾浩然大两岁,原先在郑老那儿就喜欢用这小弟弟来调侃他,“还有骆溢那家伙,你口中没有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因爱才做?当时爽了不就好么,男人都是追逐yù_wàng的动物,没有例外。”
这些话叫顾浩然彻底无语,心里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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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空气罩着晨露的味道。
“等小骆回来,含苞的玫瑰花就都开了,到时候一定更漂亮。”骆溢抱着骆衍穿过园子中为男孩防晒才搭起的走廊,两旁是一株株的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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