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肆扶着赫连端砚刚走到后院入口,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玉音。
“爷就交给你了”
离肆把赫连端砚交给玉音,而后又回宴席上去了。
“爷”
感觉到赫连端砚的脚步已经明显虚浮,玉音心知她今夜定是饮了不少。
虽然事先已经备下了千杯不醉的汾露,但玉音也料到赫连端砚定是不会听得,果然如此。
原本玉音想直接把人扶进新房内,不料赫连端砚执意要到凉亭里去。
玉音转而把赫连端砚扶到凉亭里坐下,看着赫连端砚脸上的痛苦之色,玉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爷,我去给您倒一杯醒酒茶”
在玉音的记忆里,这是赫连端砚第一次喝醉。
玉音刚欲转身,却发现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回头,看着赫连端砚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右手腕,刚欲开口,赫连端砚却突然抬头看着她
“不要离开我……”
玉音拿着醒酒茶回到凉亭时,赫连端砚正背对着她坐在凉亭里,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孤寂和落寞,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她一人。
玉音站在原地看着,没有开口,有那么一刹那,她看到了赫连端砚在颤抖,就像今日清晨在木兰花下,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痛苦交缠,就像多年前赫连端砚在病痛时的梦中呓语那般,让人心疼。
玉音心知,赫连端砚心中埋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只是她不说,玉音也选择了缄口不言。
“谢谢玉音的醒酒茶”
不知何时赫连端砚已经近在眼前,从手中端起了醒酒茶,而后一饮而尽。
“早些歇息”
玉音看着赫连端砚嘴角温温的笑意,而后与自己擦肩而过,不一会儿,就听到房门打开复又关上的声音。
玉音手握着尚有余温的空杯,至始至终,未曾回首一望。
赫连端砚背对着大门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大红喜字,刹那之间酒意全消,脸色也突然开始微微泛白。
红烛摇曳,燃烧已近过半,目光左移,红色的纱帐下,大红喜服仍掩盖不住曼妙的身姿。
赫连端砚看着,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很快,额头青筋开始若隐若现,飞扬的眉也皱了起来。
已经折腾了一天的桑清漪,身体已经疲乏不堪,可心却清醒的吓人。一直听着屋外隐隐传来的嘈杂之声,心若死水,直到方才房门突然吱嘎一响,整颗心像是被人用手紧紧地揪着一般。
几乎是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桑清漪侧耳听着屋内的响动,却是一点动静都未再听到,仿若刚才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可桑清漪心知,那绝不是她的错觉,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指尖嵌进掌心,丝丝痛楚之意传来,让自己更加清醒的同时,神经又更加紧绷起来。
赫连端砚看着床前矮几上放着的秤杆,眉头死死地皱在了一起,眸中更是情绪翻涌,过了许久,才终于伸手拿了起来。
只是,看着侧身坐在床边的桑清漪,却是迟迟没有用杆挑开那红色的盖头,一睹佳人风采。
突然,赫连端砚的身体晃了一下,幸好用手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沿。
赫连端砚抬起握着秤杆的手,慢慢向着那红色的盖头而去,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秤杆不时的在颤抖。
许久之后,秤杆终于挑起了盖头的边沿,而后猛地向右一用力,盖头掀开的一刹那,还未来得及看清新娘的倾城之颜
“你别过来!”
红烛摇曳下,银色的匕首,在细腻的颈间寒光毕现……
☆、第十一章
缓缓睁开眼,头还有些隐隐作痛,想到昨夜的疯狂,赫连端砚有些自嘲的勾了下嘴角。
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容颜如玉,纵然是在睡梦中仍掩不住那份娇媚,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胸口,凝脂肌肤上斑驳点缀着红色的印迹,有种触目惊心般的旖旎之美。
赫连端砚蹭的坐起身,一低头,银白色的丝质里衣还在,一颗悬着的心刚欲放下,身旁突然传来格外慵懒的魅惑一声。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赫连端砚转过头,婀娜的身姿,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身却只着了一件火红色的肚兜。
赫连端砚随即赤脚走下了床,迅速开始穿衣。
穿上中衣后,刚要拿起昨日的大红喜袍穿上,却被一只纤纤玉手给按住了。
“这样穿出去,你是要闹得满城皆知吗?”
“穿这个吧”
赫连端砚看着蝶舞手中的锦衣白袍,伸手刚要拿过来,蝶舞却先一步拿起她的手给她穿上了。
许是没来得及穿上衣服,蝶舞上身仍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赫连端砚的眼睛有些无从安放。
尤其是当蝶舞站在赫连端砚的面前,双手从她的腰侧绕到身后,整个人就像倚在她怀里一样。
赫连端砚只得侧头看向右边,恰好看到床头挂着的衣裳,便伸手轻轻一扯,而后裹在了蝶舞□□的后背上。
“晨起天寒,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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