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地朝宫外走去,元宝立即意会,忙吩咐了下面赶紧备好辇轿,又让春儿打了一壶梅花酒来,匆匆地赶往宣室宫。
下了辇轿,接过元宝手中的端盘,一步步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宣室宫的台阶,却看到谢全表情复杂地迎上来,朝沈言之微微鞠躬,“公子,您怎么来了”
沈言之微笑说,“宫里酿好的梅花酒,特来给皇上尝尝鲜的”
看到谢全欲言又止,沈言之不禁朝屋里望了望,随即心里一沉,也猜出了个大概,“可是皇上召见了谁?那位宁公子?”
谢全面色挣扎着,点了点头说,“刚才闹出了些动静,宫人们都被赶了出来,看架势,估计没一两个时辰出不来呢”
沈言之皱了眉头,说,“里面只有皇上和宁公子在?”
不由得担心,若宁卿如对殊易有歹心该如何?
转念一想也无需担心,殊易自小习武,武艺出众,哪有几个是他的对手,终是自己多虑了。
谢全说,“是,不然仆进去帮公子通传一声——”
“不必了,白扰了皇上兴致,我就在这儿等着吧”,说罢,沈言之端着端盘站在屋檐底下,说是等但他也不知道他会等多久,底下的元宝见状赶紧走上来替沈言之端着酒,站在他身后侯着。
若是平时,管他里面是大臣还是嫔妃,沈言之照闯不误,殊易也从不会怪他,但现在他不敢闯了,可能心里有答案,闯进去了,是在宁卿如面前给自己找难堪。
屋外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风吹过衣梢声再无其他,沈言之站得久了,不禁挪了几步,贴近了墙壁,贴近了窗户,终于能听到屋内的说话声。
“卿如,陪朕下盘棋如何?”
“不会”
“那抚琴一曲如何?……”
“也不会”
殊易叹了口气,锲而不舍,“给朕倒杯茶总会?”
宁卿如抬起头,瞥了殊易一眼,殊易猛地想起他们二人初见时宁卿如是如何给他倒茶的,不禁扶了额角,问,“那你究竟会些什么?”
宁卿如悠悠回答,“什么都不会”
“可会侍寝?”
殊易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宁卿如瞬间冷了脸,就连在外面偷听的沈言之也是一愣。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沈言之久久听不到宁卿如的反应,心里却是比殊易还急,就像殊易若是失了心上人,剜走的是他的心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里面穿来宁卿如冷如寒冰的声音,“让我变得像他一样?!你直接去找他好了”
沈言之知道,宁卿如口中的“他”是他。
殊易未恼,无论宁卿如怎样无礼,他都用极平和的语气淡淡说,“肯定是不一样的,若是承欢,朕现在应该在塌上”
“殊易,你莫逼我!”,发红的眼睛紧盯着殊易。
殊易缓缓起身,从屋中正位走到宁卿如身边,不在乎皇帝威严和身份有别,堂堂九五之尊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宁卿如一颤,看到殊易轻轻伸出双臂,用极温柔的姿态环住了他,终是没敢挣脱。
殊易的声音虽轻,但二人离窗边甚近,不仅是沈言之,就连身边的元宝也听得清清楚楚,殊易说,“朕何时逼过你,就让朕抱抱,抱抱就好”
殊易在另一个人面前说,抱抱,抱抱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不该,相思意
第四章 愁绕心头
沈言之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宣室宫的,满面惊恐,把手上的端盘递给元宝,轻声对谢全说,“不必告诉皇上我来过”
没有听到谢全的回应,愣愣的,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元宝的搀扶下才坐上辇轿,仰着头,清瘦的手覆住双眼,生怕愿该隐藏的东西一不小心流露出来,可怜了自己,也惊怕了他人。
朕何时逼过你……他分明地听到殊易说,朕何时逼过你,就让朕抱抱,抱抱就好。
胆敢直呼皇帝名讳,胆敢在皇帝面前自称我,即便是他尚且没有这份殊荣,但殊易任由那人任性。
好像哪里在隐隐作痛,痛到极致,渐渐扩散,全身都在痛。
和那个晚上一样痛,那是他第一次见殊易,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只能模糊记忆起那晚殊易撕了他的衣服,他本能地挣扎开,跪在殊易面前,哭着向他磕头向他求饶,那时殊易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他说,“底下的人没有教过你规矩吗,侍寝不能哭,不知道吗?”
后来的事情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在床上卧了一个多月,元宝和春儿都是从那时起便跟着自己的贴心人,也是从那时起,他便深深地牢记,在这里,除了皇帝,靠谁都没有用。
可现在,他唯一的依靠,他在这里的全部都被另一个人抢了去,偏偏,他还无能为力。
宣室宫这边,殊易伸了伸胳膊,放下手中的棋子,无心再下,早在一个时辰前,宁卿如就被自己放回了云起宫,只因为他说了句“坐着累”,就没忍心再让他作陪,在这儿坐得久了,也未免无趣。
抬头向四周望了望,随便朝一个宫人招手,“沏杯茶来”
宫人道了声是,抬脚便要走,却被谢全拦了,小心翼翼地凑到殊易跟前说,“皇上,几个时辰前,承欢公子来过”
“嗯?”,殊易挑眉,“他来怎么不通传一声?”
谢全说,“公子见宁公子在这儿,等了一会便走了,看面色,怕是不高兴了”
殊易静想了一会,不禁就想到沈言之那一脸的尖酸刻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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