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原本就有所猜测,如今见薛蟠这样的神态,哪里还不知道两人中间处了问题?不过柏杨既然不提,想来是不愿意他管。柳湘莲知道柏杨的主意正得很,而且真论起来,见识和手段亦不下于自己,再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因此只道,“自然是好的。怎么薛兄在这里,不是常和柏兄往来么?”
他这么主动一问,倒是堵死了薛蟠接下来的问题。毕竟他又不能说自己惹柏杨生气了。倘或柳湘莲问起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他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再说,方才心下激动,薛蟠没有多想,这会儿已经发现了问题,“柳兄怎知杨哥的住处?”
“我虽然不在此间,倒是一直同柏兄书信往来。”柳湘莲道,“因此早知道柏兄乔迁之喜。这一回过来,就先去贺了他,还望薛兄莫怪。”
薛蟠听得心里又酸又涩,就像是吃了个没熟的果子。
柏杨的事情,他自然是管不了的。只是薛蟠一直以为自己同柏杨已然十分亲近,可却也从不曾听柏杨提起过此事,明明自己也认识柳湘莲,他又为何要瞒着?且柳湘莲四处奔走,山高路远,书信不易,柏杨却肯花费这样的心思,让他如何不在意?
只是这种心思,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却是大家没脸,因此薛蟠只是闷闷的。
柳湘莲见状,便转开话题道,“那吴新倒也有些能耐,隐姓埋名四处躲避,若非我的人心细,说不准就走脱了他。既然人找到了,薛兄难道就不去问问?这件事依我看来,竟是蹊跷得很。”
薛蟠这才回转脸色,“杨哥也是这样说,可惜那时走脱了他。如今既然找着了人,少不得要去审问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弄鬼。”他说着又对柳湘莲道,“柳兄若不介意,可否同我一起去问话?我想那吴新既然有这样的能耐,恐怕也不会轻易开口。柳兄江湖经验丰富,恐怕还要劳动你了。”
“这也不算什么。”柳湘莲道,“一起去便是。有帮得上忙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薛蟠没有想错,吴新虽然被抓住了,但是既然背后的人能够指使他做出那么多事,他自然不会轻易供出来,咬死了是自己见钱眼开,还一个劲儿的对着薛蟠求饶,说什么在薛家做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薛蟠闻言冷笑,“你若是真心为我薛家做事,即便出了什么差错,那才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卷款潜逃,是为不忠;又私接买卖,让我薛家承受大难,陷主家于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也有脸说这话?倘或我今日竟饶了你,让其他人知道了消息,不是寒了用心做事的人的心,就是让那些有二心的人也学着你的行径。吴掌柜,你欺我年轻也就罢了,难不成真当我是傻子?”
吴新闻言不有有些惊惧。在他的印象之中,薛蟠一直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小孩子,虽然是主人家,但是惫懒贪玩,对铺子里的事情又一窍不通,好糊弄得很。然而如今不过大半年时间未见,怎么竟像是变了个人?
这也让吴新原本那点侥幸心理彻底崩溃,之后柳湘莲再使出手段,自然由不得他不招供。
听到吴新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名字,薛蟠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接下来他要处理家事,柳湘莲便提出告辞,说是他留在这里不妥。但薛蟠苦苦挽留,又说自己于这种事上没什么经验,还是需要有人压场,柳湘莲经验丰富,正要求他帮忙。苦留半日,柳湘莲只好答应了。
被吴新供出来的那人名叫薛进,是薛蟠的一位族叔。薛家商户起家,族人自然多有从事这一行的。其中除了主家之外,最出色的就是这位族叔。薛蟠年纪轻,对这位族叔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年轻时似乎并不受家族重视,主动离开金陵,到西北去开拓生意。
——薛家的根基在江南,即使身为皇商,主支却也世居于此,并未如贾家一般搬入京中,只留族人看守祖地。这正是因为薛家生意都在江南一带,就是京城也是后来才慢慢将店开过去。
至于西北,在江南人的眼中,那是苦寒之地,恐怕寻常百姓连温饱尚且不能满足,江南精美的瓷器丝绸等贵重物品运到那边,自然很难找到销路。所以一开始自然没人看好薛进。然而他离家十年,回来之后不但有了娇妻幼子,而且还带回来了一条完整的商道!
由西北继续往西,那是古丝绸之路,一路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国家,物产丰富,人情特异,共同点是他们都心慕□□上国,中原的东西,就算再普通,到了那边价钱也能翻上几倍!
虽然路途遥远,又要耗费时间又要耗费粮食物资,但获利更丰。
然而这一路上不光是道路错综复杂,种种关系若是不能理清的话,说不准货物卖不出去,自己还要跟着出事。所以薛进将商路带回之后,便立刻受到了重视,每年都要带着商队往返一次。偶尔去的时间长了,还可能会停留两三年。
总而言之,在薛家人的眼中,薛进是一个传奇。
因为商路的存在,他在薛家的地位很特殊。虽然并不是长房嫡支,但却很有话语权。只不过他本人一向低调,有很少留在金陵,并不轻易使用这种权利罢了。薛蟠再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的人竟然会是他。
不过,如果当真是他,那么吴新逃到平安州去,也就不奇怪了。那里正是薛家的势力接触不到,而薛进最熟悉的地方。而吴新带去的那些钱财货物,就都交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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