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兰亲手栽种的。”木兰起身回道。
喜欢菊花的人都知道‘绿萼’乃是菊花色彩之最。却是极为难养活的,今日竟然在一个小女子手里看到了,怎能不让张耿吃惊,“这绿萼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木兰小姐请坐。”
“木兰来迟,是木兰之错。还请王爷,公子见谅。”
这木兰一来,所有的女人便是黯然失色,唯有暗中咬牙,对着木兰是又愤恨,又羡慕。张耿则笑笑,不以为意,“重头戏总是在后头的嘛。秋澜,你说是不是?”
秋澜?这不是王爷的名讳吗?王爷竟然让他直呼其名?!所有的女子,心里更是低沉了几分。
秋澜只是在木兰刚出来的时候,轻描淡写的瞥过一眼便不再看她了,张耿问时,他正在对着那盆‘绿萼’观察着,“耿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张耿对着所有人笑笑,“各位都请坐。来人,上酒!”
一溜烟过来不少的少女,手里各执一壶清酒,分别站在一个亭子里面,上前倒酒,再退回去。期间一句话也不说。
“今日前来的皆是女子,饮不得烈酒,喝上一点清酒,便是雅致。”张耿举起手里的酒杯,“我先干为敬!”,最后还将酒杯翻下来,滴酒未落。
显然今天这位公子是发话之人了,王爷也就只是陪着他前来的。也就不推举了,纷纷执酒,一饮而尽。
末了,张耿放下酒杯,“这样光饮酒也没有太大的乐趣。各位皆是身怀才情,不如借着今日高兴让在下见见眼如何?”
“如此良辰美景再加上公子亲备的清酒一壶,要说就免不了附庸风雅一回。”说这话的就是先开首先开口的女子。张耿也还记得她,这看她一袭浅绿襦裙,头梳流云髻,插了一支金凤钗,断的也是一个端庄大度。
“小姐如何称呼?”张耿开口问了句。
“蘅芜来府已有两年,小姐之称断然不敢再受。公子直呼小女子闺名即刻。”蘅芜起身福身恭敬的说道。
张耿闻言笑笑,只是桌子下面的手握住秋澜的手,狠狠的攥了一下,两年呀!“蘅芜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是一位才情并茂之人吧?不如就先附一首如何?”
“蘅芜献丑了。”蘅芜转头望了望四周,开口便吟出一首来,“秋风浅淡玉帘门,素手携来绿萼盆。粉蝶翩飞绿白紫,招来冰清玉为魂。独倚栏杆如有意,点点滴滴斑竹痕。懒倦胭脂额上头,伴菊吟唱至黄昏。”
蘅芜这首诗前四句则是以木兰迟来,手抱绿萼为题的。后面四句则又是佳人梳洗罢,等天明,等黄昏,空余竹子上,落得斑点泪痕。先是喜悦,后是等待,最后却是无望。
张耿自然听出了诗中之含义,转头朝着秋澜撇去一眼,见他依旧平淡,没有半点波澜。这人说是无情,却又是深情。
被他如此的看着,秋澜怎能会好无所觉,暗叹一口气,朝着张耿温和一笑,接着转头望向四处的各位美人,开口说出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美景佳肴,若是说些丧兴的话,本王可就没了兴致。昔日有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此乃真正雅兴!”
张耿无语望天,你这算是哪门子的雅兴?好好的一个雅菊共赏弄到你口里硬是变成了满城尽带黄金甲?!
“男儿志在四方,自然便是英雄豪气。不过,木兰唯独喜欢另外一首,”一直坐着淡淡的木兰,此刻适当的开口,吟出便是陶渊明的《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好巧,在下也非常喜欢这里的意境。”张耿笑着接下去,“木兰无欲无求,倒真是让人敬佩。不过,我们现在不做诗了,做些别的也行。”
“越女斗胆自请一曲,为公子和王爷助兴。”这一次起身的是穿着一袭梅花一般颜色的罗裙,就连是头上戴的玉簪近了看竟然也是梅花状,但是她本人却不似梅的寒雪傲骨,却也是柔婉可人。
丫鬟自小是跟着小姐的,一听小姐这么说,便已经抱着一把古筝放在一个矮桌上。越女摇步移到古筝前面,拂衣坐下,玉手往那琴弦上随意的一碰触,便听见清脆的乐声传入耳中,等她调好了音,轻启红唇,陪着琴声,倾泻而出。
明月皎皎
我心悠悠
携来清酒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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