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做这件事情的,就是钟辛了。虚寅子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混蛋为了钱权,不惜用道法害人,居然滥用续命道法这种禁术。
我关掉电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被续命的那些人,看看那些人到底寿元被剥夺到了怎样的程度。
就在这时,门突然咚咚咚的响了起来,我整理整理情绪,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黄华。看见新山电器公司的人,我心里顿时不悦,但是也不好发作,于是语气冷漠的问道,“何事?”
黄华的神色有些迟疑,又是挠头,又是扣衣角,要不是我知道这货是个练家子,肯定会被他无辜的神色给迷惑了。
我把他叫进来说话,黄华连忙应了一声,进来之后却只是站在墙角一动不动。我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落忍,都是在这座城市底层摸爬滚打的苦命人,何苦相互为难?若非道门,我现在的处境尚且不如他。
另外,虽然只有一线希望,但是黄华毕竟是新山市电气公司的人,说不定知道那些被剥夺寿元之人的名单。
“先坐吧,”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黄华连声应是,然后坐的毕恭毕敬,像个小小学生,不由得让我哦觉得有些滑稽。
黄华的身形十分魁梧,壮而不胖。个子不高,模样憨厚,一双手十分宽厚,绝对是个练家子,想必他打人的功夫要比他挨打的功夫还要出色。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开门见山。
听我这么发问,黄华反而更加犹豫了,我我我我,一直“我”了好一阵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用紧张什么,你我恩怨上次已经勾销了,因为邱总的原因我们也算是朋友。但说无妨。”
黄华身体微微颤抖,感激的神色难以掩饰,感谢了我好一阵,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意。
原来,黄华从小父母双亡,将他抚养长大的是她的奶奶,老人家一直以来除了眼睛不太好使之外身体也没有大碍。但是最近,老人家突然不吃饭了,每天晚上嘴里一直盯着天花板念叨着什么东西。隔壁邻居看了之后告诉黄华,老太太可能中邪了,要请一个懂道的人前来化解,因此黄华才来求助。
听着黄华的叙述,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那还在鬼窟里,生死未卜的父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黄华有这片心,我无法坐视不理。
我点了点头,爽快的应了这件事情,黄华一愣,明显难以相信我居然就这么答应了。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千恩万谢,我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就去拜访老人家。
新山市房价贵的离谱,像黄华这样的家庭是绝对承担不了市中心的新房价的。他的屋子在北郊,一个像极了贫民窟的地方,里面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租住地,价格低廉,但是环境也很脏乱。
我们七拐八拐,在一条小胡同的转角看到了黄华的住处。
黄华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抱歉,枫哥。条件有些太简陋了。”
“家小也是暖,蛮好”我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
我们推开房门,里面的环境却让我眼前一亮,虽然空间狭小,但是却打扫得一尘不染。沙发老旧,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用一块挡板隔开。
破旧的沙发上摆放着一床跌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看来黄华是住在外面,而他的奶奶就是住在唯一一间卧室里面了。
“枫哥,老人家在这里,要麻烦您了”黄华神色显得十分卑微。一直弓着身子陪着笑脸,对于他这模样我劝也没办法,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卧室不大,但是十分干净,里面一张小床,而老人家正安详得躺着,一进这门我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间屋子给我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采光不够,空气里面夹杂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息,不是鬼气也不是死气。
也许林依依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道行还是不够。
黄华捅了捅我的手臂,然后嘴巴向着老人家努了努,我望过去,果然老人家嘴巴里不断地在念叨着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
的确不太对劲,我清了清嗓子,上前打了一声招呼,但是老人家没有任何的反应,仍然自顾自的聊着什么。我探过身子,将耳朵贴在她的嘴唇上,仔细听着,老人家没有任何排斥,反而像是看不见我一样。我清晰的感受到耳朵边一股一股热流,但是却丝毫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准确的说,是听不懂。
我皱着眉退了回来,黄华赶忙上前问我情况。我反问他,“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黄华回忆了一阵告诉我,自从上次换过床之后,老人家就一直出现这种情况。至于换床的原因,是家里面原来的床板太老旧实在没办法补,正好志愿者送来了一些物资,这床看上去还很新,就拉回来了。从那之后,老太太就每天基本上在念叨着,哪怕是嘴巴干到皴裂也聊个不停,每天要到傍晚才停下。而且被问及和谁聊天时,老太太显得一头雾水。丝毫不知情。
这样一来原因就很明白了,老太太异常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床铺。我吩咐黄华今天老太太停止聊天之后,就把床铺打开看看,或许会有发现。
旁晚时分,刚敲六点。老太太嗯了一声,然后便停止了说话。黄华捅了捅我,然后率先迎了上去,“奶奶,我下班回来了。”
“哦,小华回来啦,累了一天了吧?”老太太的声音显得十分平和,脸色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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