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满意?”皇帝问。
“嗯……很漂亮。”执废看着他,那人眼里微微的笑意,坐在亭子里,周围的景色都成了他的布景,一把白玉柄的扇子吊了一个红玉的吊坠,随着男人的动作摇啊摇的。
皇帝满意地笑了起来,“小七喜欢,就搬过来吧,名字你定。”
执废却摇了摇头,“儿臣和母妃住驰骤宫就好。”
“皇帝的赏赐,能容你拒绝?”眼里闪过一丝霸气,空气里也渐渐变得压迫起来。
执废还要说什么,皇帝先哈哈笑了起来,从桌上的茶点里拈起一块四方的糖果,“赏你宅子,本就不是一件小事,你拒绝了也好。但,糖,你要吃。”
“为什么?”执废不解地看着他。
殷无遥笑得狡黠,“是小七自己向父皇讨的,虽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但可不许赖。”
神志不清时所作的事也能算吗,执废头疼地看着那块糖,不清不愿地接过,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味道很好,有淡淡的松叶清香。
“留下吃饭吧。”殷无遥又说。
疑惑地看向他,白玉扇子敲了敲桌沿,回想起什么似的,穿着玄色龙袍的男子眯起眼睛,“所谓家,就是围在一起吃饭,对吧?”
眼里浓浓的笑意,就像捉弄得逞了一样,带着点孩子气。
十八 ...
一顿饭吃得浑浑噩噩,最后被公公七拐八拐地带回冷宫,直到见到了母妃绿芳她们,执废才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被沐翱拉着问有没有哪里被为难了,陛下会不会话里有话,详尽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几乎都要追究,生怕执废没有注意到帝王隐含的情绪。
执废想了想,也并没有什么,饭桌上的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基本上是皇帝问一句,执废答一句,问的问题无非功课啦,生活啦,喜欢吃什么啦,宫里发生的事情倒是一件都问。
包括萧妃的那件事。
执废想,既然连皇子们在太学里上课的一言一行都会进入帝王的耳中,那么像上次那样的闹剧肯定也瞒不过,不问自己,大概也是没什么好问的缘故吧,都被罚抄《礼札》了。
想到还没抄完的那部分,执废搓了搓手,在掌心缓缓吐了一口气,入秋时节的晚上比较凉,掌心还能维持一点温度,但手指却会冻得冰凉,到了冬天恐怕这种情况会更严重的吧。
但愿在下雪之前可以抄完,毕竟就算有皇子们的帮助,剩下的那些工程量还是不小的。
闻涵也常常帮他抄书到深夜,沐翱小时候习过字,偶尔也会帮着写,不过他写字的速度远没有他挥剑的速度快。
从怀里摸出那个小匣子,放到灯前,小眼瞪着匣子上面的花纹,边托着脑袋,执废叹了叹气。
然后想起白天里的恭迎队伍,各个正在成长的皇子,皇辇,然后……
小桥,流水,亭榭,院落,深不可测的父皇。
像是想到了什么,执废眼里突然一亮。
“不管怎么样还是问问看吧……”拉上被子,执废缓缓进入了梦乡。
隔天下午的骑射课。
“唔?我不认识什么浑身破烂的老乞丐啊,光听就知道脏死了!”扯过缰绳,踩上马镫,执清轻巧地翻上了马,夹了马肚子就奔向草场,留下马厩旁的执废和掀起的一片尘埃。
不经意吸了些尘土,猛地咳了几下,执废只好失望地摸了摸怀里放着硬物的位置,无奈地牵过另一匹马,小心地踩上马镫。
宫里唯一一个被唤作“小五”的应该就是五皇子执清了吧,可是他明明说不认识什么老乞丐。
那个“小五”到底是谁呢?“小五”是不是很需要这个匣子呢?
“殿下。”
沐翱为执废披上一件衣服,执废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同样的句子已经写了不知几十遍,还差几十遍,执废有点厌烦,耐性也不似从前好了。
谁能面对着同样的话几十遍地看还觉得新鲜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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