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顺帝抬眼往林子看一眼,道:“带回去审问,不要弄死了。”
近卫应是,武顺帝又想起什么,道:“谁人替朕挡下那箭?”
那近卫又道:“是景亲王府上暗卫。。。。。。”
魏从之跟在他家王爷身侧,武顺帝侧头望一眼景王,景王道:“还不出来见驾!”
卫七愣怔片刻,慢慢从林中走出来,众人看着一人脸戴面具,一瘸一瘸行来跪下,武顺帝问:“受伤了?”
武顺帝随口一问,声音平和中正,卫七心中微紧,突然答不出来,只茫然摇头,魏从之忙拜道:“启禀皇上,此人唤作卫七,武功高强,只是暗卫做久了有些木讷,不善言词。。。。。。他这腿是早年旧伤,也是恭王案中受害之人。”
武顺帝点点头,随口道:“赏。”
卫七尚未谢赏,武顺帝已转身看着景王的肩伤,道:“还是这般不故后果,叫太医看看。“
景王称是,却是记起那个瘸腿暗卫来,待武顺帝走到前方,便对着身边的魏从之笑笑:“此人护驾如此有功,回去好好赏赏吧。”
魏从之不敢答是,只低头不语。
☆、5
卫七回府下值,此番虽为景王府暗卫争了光,但大约是他瘸腿,只得了点宫中和王府的赏钱,他一向清冷,把赏钱交给首领朱沧请兄弟们喝了酒,依旧默默无闻。
他这厢平心静气,景王那边却有人心中忐忑,正是景王的两名近卫。
许承与魏从之坐在一张桌上,端着酒盅道:“那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从之叹道:“王爷本嫌此人是个瘸子,皇上遇刺那刻他正杀虎,其实凶险得很,卫七明明是景王府的暗卫,那一刻却救了皇上的驾,这份心机谋算,王爷必定隔应。”
许承奇道:“那日我们将王爷从红馆救出,二十几个刺客,若非卫七拼死相救,王爷也难全身而退,我看不出此人有怎样的心机谋算,他又是个瘸子,再厉害也难出类拔萃,救皇上那日,必定遇到危机自然而然之举。”
魏从之道:“我也是这么想。。。。。。卫七平时寡言少语,行事却机敏过人,可又给人一种太过决绝冷漠之态。虽说暗卫签了生死契,本应不顾性命护主周全,可到底也有人之常情。。。。。。这人行止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王爷不喜,也有王爷的道理。”
许承点点头道:“既然王爷不曾言明,你也就当不明白。”
魏从之笑道:“我只能当不明白啊,可景王府一个暗卫几次三番立了大功,却只得这么一点恩赏,我管着这一府的侍卫,众人都瞧着,确是待人不公。想在王爷面前替他美言几句,王爷又不高兴。”
许承又笑又摇头:“你是吃着侍卫头子的饭,操的婆婆妈妈的心,这事自有朱沧去理会,你何必要当这个好人。”
魏从之道:“卫七是兵部袁山同的外侄,袁山同与我哥相识十几年,就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在我手下。。。。。。我总要照应一二,何况还老让人吃亏。”
许承笑道:“你这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
魏从之亦只淡笑摇摇头。
这一日,景王从宫中回来,却是在武顺帝那里挨了罚。他乃缴逆将领,行文武之职,可整日耽于享乐,致国事不顾。武顺帝本想斥责几句,却因景王不服,火上浇油,一怒之下棍责于他,打了二十大板。
景王被送回王府时,御医跟着也到了,王府里一阵鸡飞狗跳,待得卫七当值时,景王已抹了药躺在床上。
卫七远远守着福堂阁,想着景王被萧越打得卧床不起,心下忍不住有些好笑。他当年也受过萧越的打,他和萧景二人犯了错,萧越又要替他们包庇又要惩戒,便让他伸出手来打手心,萧越挨了板子,撮着发红发烫的手扭头使眼色,悄声道:“不疼。”
于是他也伸出手来挨板子,刚打了几下,眼圈已经痛红,可怜巴巴望着萧越,又不敢缩手。
萧景看得着急,忙道:“三哥,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萧越打不下手,还要放下戒尺来给他擦眼睛,问他:“知道错了吗?”
他低头忍着泪道:“成安知错了。”
此时却见远远行来二人,前面一个着王府小厮打扮,后面一个兜着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挡得严实。那二人对福堂阁门口侍卫说了话,就见一人进里通报,一会儿便被请了进去。
卫七猜到这便是单立院子的那位男宠,原本福堂阁这种王爷起居之地,践婢奴才不得随意进出,但看这位男宠,想见一见受伤的王爷,自请而如,王爷也随了他的意,倒真是有几分恩泽。
竟是景王旧识,卫七一时也有了两分好奇心,他换了个离福堂阁更近的角落守着,隔窗望去也看不分明,又想着万一不小心看到什么苛且之事,却是碍眼。
正自思量,偏听到窗边一声轻响,有人推开了窗子说道:“你身上有伤,可再不能受风,等散些药气,还是关上为好!”
那人身穿浅白长衫,站在窗口亭亭玉立,卫七一眼望去,脚下便如生了钉子动弹不得。
景王冷道:“一点皮肉之伤,大惊小怪,一会儿王妃还要过来哭哭啼啼,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那人一笑,眉目展开,竟然与当年的方成安有三分相像,原来是这样的旧识,奕郡王府的旧识。
卫七咬牙,喉头低低滚过两个字:方恒。
方恒走回床边在景王耳边细细说了句什么,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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