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菜。
池哲对着口型,示意池毅清,自己把剩下的材料切成丁,整齐的码在盘中。
回过头,池毅清正老老实实的在洗着菜,有一种难得的乖巧和温馨。
厨房的设计是按着乔柔的身高来的,对乔柔而言高度正好的水池,对她丈夫来说就显得矮了许多。
因为这,池毅清的腰弯的很低。
夏天,这个时候了,穿的大多是睡衣。池毅清的是一件纯白色的睡袍,宽宽大大。可能就是因为太宽了吧,洗菜的时候,袖子不住的往下滑。所以池哲回头的时候,池毅清已经把上半身的睡袍脱了下来,松松垮垮的用原本的装饰性腰带系住。
因着弯腰的动作,池哲能清晰的看到池毅清□的上半身。
沿着宽厚的肩,到骨肉均匀而线条优美的背,然后是突然收紧般腰,柔韧完美而富有力度。整个背部白皙而光洁,衬得隐隐的红痕愈发刺眼……
池哲忍不住扭过头,脸上微微的有些热。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不满16岁的乖孩子,他或许会以为那红痕是错觉或是池毅清自己抓的。
然而,作为一个曾经开过荤,尝过味的成年男性,他当然知道男人背部那清晰而明显的红痕是怎么来的。
是乔柔抓的。
是他们在……的时候抓的。
所以,这是……事后餐?乔柔没下来是因为……
池哲的脸开始一阵阵的发烫。
第一次的,他意识到池毅清除了是自己的父亲,高高在上的政界要员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值壮年,鲜活而充满yù_wàng的男人。
不是一个好父亲的符号,也不是一个如表面般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塑。
从神坛走下,从天上坠入人间。
很奇妙的感觉。
穿着睡衣洗菜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等到洗完了,衣服也沾了湿气,池毅清素来是个好洁的性子,皱皱眉,也就任着睡袍荡在腰间了。
还好哲哲是男孩。
赤露着上身,池毅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池哲,然后抱着胸,站在后面看着池哲有些生疏的动作。
池哲有那么一瞬间的忘记了呼吸。
近,很近,太近了,他不自在的扭着脖子,似乎这样就能躲避从背后传来的阵阵热气。
“小心。”池毅清顺势抓着他的肩把他向后一拉。在慌乱中,池哲误把水当成了蛋液倒进了锅里。高温下,水和油猛烈的撞击,油星四溅,落在人皮肤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没事吧。”池毅清检查了儿子□在外的肌肤,确定了池哲的安全后,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一把勾住池哲的肩膀,
“哲哲,你说,这算不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儿子和爸爸都是一进厨房就扑街的主。
其实,乔柔虽然累惨了,也还没有到不能下床的地步。只是他为人丈夫的,总不能让妻子在那件事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来为他做饭。所以,他自告奋勇的下来了,乔柔也是知道他的厨艺的,只让他端两碗泡面上来。
是他不愿意委屈了乔柔,才自己下的厨。可惜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有限得很。
幸好抓到壮丁了,池毅清无不欣慰的想,顺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
嗯,我儿子的女朋友有福了。
或许是“吃饱喝足”的原因,今晚他的心情格外好。
“呵呵。”池哲干笑两声,没有回答,转身就去收拾狼藉的灶具了。擦洗台面,倒油锅,重新开火,看上去井井有条。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是在颤抖的。
男性为阳,池毅清正是壮年,又是夏天,即使没有贴着,那股子热气依是能灼到人的,更何况他是几乎被池毅清整个圈在怀里的。刚刚被拉到池毅清怀里,池哲有那么一瞬间是几乎忘了呼吸的。
不是从没有离池毅清这么近过,但,这次似乎又是不同的。或许是昏暗的灯光,或许是温馨的环境,或许是他□的上身,更或许是因为……
池毅清爱洁,下来之前,他肯定是洗过澡的。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被池毅清拉入怀中的时候,池哲始终觉得有一种暧昧的气息在他的鼻尖萦绕。
极淡,却又浓的足以让他失常。
欢爱过后的味道。
有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脑中肆意叫嚣着。
池哲和池毅清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池然在打电话。
身体渴求着睡眠,而精神却始终无法放松。
平常的这个时候,她还坐在桌前处理着文件和资料,似乎很久都不曾这样早的休息过了,自从对池哲……
她仰面朝天,无声的叹息。
即将到来的事情,虽还不知是好是坏,她却已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无关人,无关对错,只它本身的存在便是一种不容于世的错误。
烦躁却又悲哀。
池然睁着眼,躺在床上,掏出了手机,指甲滑动,一长串号码向鱼儿一样的从手里溜走,却没有一条入了网。
她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可以有朋友,池然却不可以。被乔外公当做复仇希望的池然不可以有除了利益以外的朋友。她还太小了,只有比那些老狐狸更独更无情更疯狂,才能比他们更狠得下手,狠得下心。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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