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绿意盎然扑面而来,那片无边无际的竹林在清风的吹拂下,婆娑作响,那凝固的墨玉一样的色泽,让人顿生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之感。一位穿绿裙的少女轻盈的在林间荡着秋千,姿态蹁跹,在青松翠竹的映衬下,与竹林浑然一色,只见她小小的身影,越荡越高,起伏不定,如同一个绿色的精灵,在林间欢快的高低飞舞。那芊芊的细足在空中起伏,那顾盼生辉,秋水连波的眼神,煞是可爱。真是让人回眸一望百媚生。那银铃般的声音如同新莺出谷,珠落玉盘般,在空旷的竹林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一位红衣女子从远处的袅袅的绿雾中,轻轻盈盈的笑着走过去,仿佛一幅朦胧的西方印象派画作:“找你半天,原来在这里。害我一阵好找。你呀,越大还越是调皮,叫你过竹林这边,摘点野菜下饭,你就自顾自的荡起了秋千,害得你师父好一阵担惊受怕的。”细细一看,这红衣女子正是朱帮主朝思暮想,千寻百觅,而始终未得之画中人见云。
小姑娘也不顾疾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只轻灵一笑:“师父,这秋千可好玩了,要不你也上来试试看。你看,从秋千上看蓝色的天空,那些云朵特别低,天空似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我就如同一只挣脱牢笼的小鸟一般,挣脱了大地的束缚,在空中自由的飞翔,真的可好玩呢,不信,你上来玩嘛。”她一面说着,一面从秋千上轻轻一晃,就轻盈的从好几米的高空跳了下去,小小年纪,内功之深厚就可见一斑。
她兴高采烈的冲向师父,笑着说:“师父,快上去吧,要不我来推你——”“不用,我以前经常这样玩儿——”师父淡淡一笑,轻轻往竹干一蹬,就稳稳的单脚站立于正在晃荡不已的秋千之上,她再深深吸了一口气,运用内力,轻轻一点,单脚荡起了秋千,而且越荡越高,仿佛要挣脱了地面,如同火箭直冲天际一般,竹林也跟着上下起伏,悉悉索索,沙沙作响。
红衣女子晃晃悠悠,荡得比那片竹林的最高点还要高,似乎再轻轻用点气力,就要钻入那重重叠叠的云层里去了。小姑娘从下面往上去,就一个小红点在万绿丛中格外醒目,不禁拍手叫好。那红衣女子摇曳生辉,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红色的衣裾肆意的在疾风中四处飞扬,然后再温柔的拂过那些绿色的竹叶片。真是技高人胆大,小女孩心里暗暗叫好,她还不敢荡得太高,否则便有头晕目眩,仿佛要坠落地面之感。
那红衣女子如同一朵红云在竹林相接的天际飘荡,她的思绪也随着起伏的秋千的上下摇摆,思绪万千。遥望那一年,师兄也是这样柔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荡秋千,偶尔还立于竹林之间,站立竹节上,温柔的推着自己后背。那些自己欢笑声,师兄的笑谈声如今似乎还回荡在耳畔。可后来,年纪稍微长大些,他们却渐行渐远,他终于有了那个她,可是那个心尖尖的她却不是自己,师兄永远把自己看成长不大的小姑娘一般,自己只是远远的望穿秋水般的看着他,守望着他,可如今物是人非,秋千依旧,剑门关一别之后,故人早已不见,音信全无?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是死是活?不会的,师兄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师父,师父,你快点,快下来,我怎么看不见你呢,你在哪里呀?可要当心呀——”小姑娘的尖叫声像是风筝上的线一般,打断了她的思绪,硬生生的把她扯了下来。
这大宋是文人的天下,百姓也潜移默化,多了些许文人气质,所以不论是市井乡野,凡是有人居住过的地方都有竹子,真可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竹是君子的象征,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墨客写下了关于竹的诗歌:“近窗卧砌两三丛,估静添幽别有功。影缕碎金初透日,声敲寒玉乍摇风。天凭费叟烟波碧,莫信湘妃泪点红。自是子猷偏爱竹,虚心高节雪霜中。”“气盖冰霜劲有余,江边见此列仙癯。清寒直入人肌骨,一点尘埃住得无。溪光竹声两相宜,行到溪桥竹更奇。对此莫论无肉瘦,闭门可忍十年饥。”“举世爱栽花,老夫只栽竹,霜雪满庭除,洒然照新绿。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绿,莫被风吹散,玲珑碎空玉。”“琼节高吹宿风枝,交我立忘归。
最怜瑟瑟衣。”
所以大宋到处都是绿色的竹林,这里的每一片竹林都是那么的脱尘出俗,那么美不胜收,都适合拍成任何一部好莱坞大作的外境地。真是如古人所写:“偶自山僧院,移归傍砌栽。好风终日起,幽鸟有时来。筛月牵诗兴,笼烟伴酒杯。南窗轻睡起,萧飒风雨声。”“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时复间松。移得萧骚从远寺,洗来巯侵见前峰。侵阶藓折春芽迸,绕径莎微夏阳浓。无赖杏花多意绪,数枝穿翠好相容。”
翻山越岭,那边又是一片碧绿如玉,袅袅婷婷的竹林。清风扫过,竹林起伏摇摆,翩翩起舞,摇曳多姿。随着清风的吹拂,集体发出沙沙的动听的交响乐,像九天之外的仙乐,随风吹送,盈盈飘来,又像是一个巨人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发出悦耳的声音。那满山绵延起伏的翠竹,如同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竹海一般。那竹子一根根参差不一,有长有短,错落有致,好像一个和谐的竹子家族一般,各有不同,却又亲密无间。但它们个个都修长、挺拔而又窈窕俊美。清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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