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漂亮的眉眼以及柔和的气质,让饱受惊吓的沈兰稍稍放松了一些,一直强忍着的哭声终于爆发了出来,身体因为脱力而直直地往地上滑去。
苏午连人类都没有接触过几个,更别说这么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了,见她哭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一时手足无措,忍不住两只手在胸前互相抓了抓,说:“你、你别哭了,他们不会再追过来了。”
沈兰闻言顿时哭得更加大声了,委屈、惊恐、还有身体上的疲惫,种种极端的情绪在认为自己暂时安全后,终于开始崩溃。
苏午一脸纠结地看着大哭特哭的女孩,忽然觉得女孩子好麻烦啊,虽然他在被大松树赶下山时也哭得很难过,但是哭成这样无法控制的场面,让他觉得特别心焦,心里好像有一百只鼯鼠四肢齐上地挠一样,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这大约是男人的基因里,一种容易受女人情绪影响的本能吧,就算他是公的鼯鼠也改变不了。
沈兰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崩溃的情绪中抽身出来,抽泣着抬眼看了苏午一眼。
苏午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像他才是刚刚被狠狠折磨了一番的那个人。
沈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于此同时还因为抽噎打了个嗝,她顿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苏午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刚刚哭成那样,现在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如果他知道人类有一个词叫“神经病”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偷偷在心里给她安上这个词。
沈兰擦了擦眼泪,看了他一眼,犹豫着问:“你、你是森林里的妖、妖精……什么的吗?会飞?”
小女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并没有受到什么本质上的伤害,沈兰的性格又天生比较坚强,很快就恢复了一些,看着苏午漂亮得不像人类的脸,再加上刚才还带着她逃出那些村民的魔爪,忍不住就开起了脑洞,连刚才的害怕都被压下去了一些。
听到“妖精”两个字,这次换成了苏午内心惊恐了,这个女孩子怎么会知道他是妖精的?!难道她其实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师吗?或者说她其实是更厉害的妖精?那为什么她还会被刚才那些人追着跑?
沈兰见他瞪着自己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随便用手抹了一把脸,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要是我话说得不对冒犯了你,你别生气,我、我就是太惊讶而已,毕竟、毕竟我也从来没见过会飞的人……”她越解释越尴尬,最后干脆不再说什么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午生怕她真的认为自己是妖精,赶紧说道:“我、我不是妖、妖精,我是,我是青山大师的徒弟。”这是大松树教他的话,青山大师他也见过的,一个活了很多年的人类,青山大师和他说的话不多,但是允许让他“举着”他的名讳下山,是一个非常慷慨大方的大师,只可惜他虽然活了很多年,最后还是长眠地下了。
沈兰闻言愣了愣,她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一些很了不起的大师往往喜欢住在深山里,有飞檐走壁或者隔山打牛之类的本事,再或者更玄幻一点,独自修行,活过人类寿命的极限,成仙成圣什么的……再联想到刚才苏午抱着她在空中飞行的事情,顿时就相信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崇敬起来,“那你师傅和你,一定都是很厉害的人物。”
苏午第一次听到别人夸奖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双手握在胸前互相抓了抓,白皙的脸上也透出一丝红晕,“也、也没有很厉害啦,就是普通厉害。”
沈兰顿时又被逗笑了,目光落在他握在胸前抓来抓去的双手,再看他比一般人似乎要大一些的黑瞳仁,以及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忽然感觉到这个男孩可能年龄比自己还小,有种遇到了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感觉萌萌的。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苏午感觉到女孩跟那些男人的差别有很大,不是说衣着打扮之类的,而是气质,他只和这个女孩相处一会儿,就感觉到她似乎不应该是这深山里的人,她应该,她应该……应该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呢?
他又想起那个好看的男人,他觉得,那个男人与这荒山野岭,同样非常的不搭,这个女孩也是如此,他们都应该生活得更美好。
沈兰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她也没有瞒着救自己一命的恩人,恨恨地说:“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生儿子。”
苏午茫然了一瞬,很快就想到,山上那些小动物们也会找伴侣,然后生一窝小不点,“生一窝”这种事是动物们短暂一生中必须要做的事,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看女孩子的表情,以及之前那些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女孩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情愿“生一窝”的。
苏午顿时十分生气,他不管是鼠生还是人生经验都不多,但是代入一下自己,如果有人强迫他“生一窝”,他绝对不会乐意的!
沈兰这时又想到她那个没能跑出来的朋友,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们赶紧下山报案,我的朋友也是被那些人抓过来的,不知道会被卖到哪个村子里去,我得找人去救她。”
沈兰她们被抓来后,那些人为了让她们听话,打过她们几回,沈兰性格坚强,就算被打得那么厉害,也没有放弃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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