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怔,坐在马背上的那人也有点奇怪,眼里露出惊奇之色,大概在他看来,这一棒敲下定会连同将我的脑袋手臂都敲个稀巴烂。此时,周围吵吵闹闹一片,拉姆鲁和阿托他们在哭喊,围着我们的那几十个土人在喧闹般的看着我们,殊不知我和这马背上的人之间发生这种事情。
感觉不到疼痛!
这正是那些身中鱼头怪毒液而变成鬼样的人身上出现的征兆啊,他们也是浑身没有知觉。不仅如此,我在少白道人的医治帐篷里研磨药粉时江顺就曾告诉过我,那些中了毒的人一开始是浑身失去感觉,等到身上的长出红色斑点时,连嗅觉味觉都会失去。
难道我的右臂已经恶化到那种程度了?那么,接下来我若不死,是不是右臂上开始长出红色的疹块了?
我有点茫然。此时我左臂还夹着这人的长矛,想要直起身从水里站起来。而那人顿了那么一下之后,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狠辣,根本也不让我有起身机会,砸下的石棒再度高高扬起,大叫了一声,照着我的手臂又猛地敲了下来。
我距离他很近,几乎是马上和马下的距离,被他这么一叫,我周身不禁一凛,习惯性的侧了侧身,右臂想也没想的挥了过去,想要拍开他的石棒。大概也是因为我不甘就这么被他一棒抡死吧?在江湖上行走,往往在这种生死关头,身体的反应总是比脑子转的更快。
等我脑子里的念头转过来时,被层层树叶包裹的右手已拍在他的石棒上,一声响,他竟再难握住石棒,石棒一下脱了手,而我右臂此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挥出却是再难收回,拍掉石棒去势却没停,连带着石棒,一巴掌拍在了他坐下马匹的马肚上。
却听得一道石块蹦碎的声音和一道沉闷至极的声音忽然自那匹马肚上响起,我的右手拍在马身上,它像是如遭重击,整个身体竟离地飞起,犹如陨石坠落一般,猛地摔倒在河水中。而那人和那匹马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砸落在水面上激荡起一大圈水浪。
场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张了张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看四周,却见人人都有点呆滞。若不是那匹马在河水中悲鸣挣扎和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真要以为自己看错。
这种感觉很奇特。我身上分明已没有多少力气,刚刚拍在马肚上那一掌我也只觉很艰难的挥出右臂,直到现在,我的右臂还是先前那种深深地无力感。能一巴掌将一匹马拍倒,或许这种力量也只有在我内力恢复并且身体筋骨变得强横时我才能做得到吧。可就算是身体筋骨变得强横,而想要拍倒一匹马,我也会有使出力道的感觉。但是刚才,我竟毫无知觉。
就好像我的右臂不是长在我的身体上一样。
半晌,河水中,发出了混乱的怪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转头看去,却见外围骑在马匹上的土人如是看到了妖怪一般望向我这里,马匹躁动践踏着河水,他们竟不再理会拉姆鲁和阿托几人,齐齐转马涌向我这边,隔了些距离,将我围了起来,一个个将手里的长矛对准了我,如临大敌。
有两个土人仓皇中跳下马,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名落水的土人身边,手上扶着那人,两人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我,警惕异常。那名摔落在水中的土人更是脸色煞白,马匹摔倒,他被马身压在了腿上,似乎受伤不轻,被那两人扶起后一瘸一拐的急忙向后退去。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惊恐。
拉姆鲁和阿托他们也似惊呆了,盯着我看的时候忘记了哭喊,人还是半跪在水中。
他们却不知,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现在,心里还在想着右臂出现的诡异,却是一头的雾水,怎么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我知道,出现这种事情,绝对是和死亡沼泽的鱼头怪大有关系。
这时,厉马长嘶,原本伫立在岸边的那十几个人也纷纷策马而来。为首的那名壮硕汉子打马走到我们近处,马在水中转了几个圈,却是一把将矛头指向我,大声叫了一句。那样子,似乎我胆敢有任何举动,便要朝我投射长矛。
我听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看了看周围。他们这一群人伫在马上,足足有五十多号人,他们脸上涂抹的颜料此时更显凶神恶煞,似马上就要杀过来一样。
身后,传来阿托的诺诺声:“天,他在问你是谁?”
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下的情势依旧剑拔弩张。定定神,我脑子里以飞快的转过,头也不回地道:“阿托,你告诉他们,就说我是乌山部落的人,让他们速速离开。”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点心虚了,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乌山部,也只是苏卿尧经常提起乌山部,仅仅是知道这个部落的名头罢了。不过,除了西域四大王系部落之外,乌山部落和血手部落的名头可谓极响,他们这群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一定知道乌山部和血手部的名头,我在这个时候提起乌山部落等同狐假虎威,无非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可现在我还能怎么办?为了活着,却已是到了但凡有一线逃生的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熟料,我这句话刚说完,那名骑在马上为首的汉子却是轻“咦”了一声,用一种生硬的口吻,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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