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应到了他热切的视线,之后,男孩总有意无意地往他这里瞟一眼,高煜琪觉得,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简直就是在勾他,那长而翘的睫毛已经搔到了他的心……
他似乎已经不可控制地硬了。
但接下来,男孩又专注于他的表演。最后一曲,他们自己原创的音乐。
女孩先弹了一曲木吉他,伴着低悠的曲调,贝斯手清亮的嗓音从音响里传出来:
暴雨过后的彩虹,其实都碎了吧
被撕扯的血肉,燃烧殆尽啦
我们不愿在这驱壳里,随波逐流啊
……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唱,声音意外的好听。接着,音乐节奏变快,电吉他和键盘跟上,女孩甩动着飘逸的长发,特意压低的声音加入进来,电吉他手和键盘手和着她的节奏。弹贝斯的男孩不再唱了,开始专注于拨弦。
那些该被破坏的,我们去摧毁吧
那些该被赞扬的,不该被践踏!
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然后鼓声和键盘声都停止,变成了贝斯手的solo盛宴。只见他手中的拨片在琴弦上翻飞,整个贝斯就好像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节奏疯狂地律动。喧嚣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以速度三百四十米每秒的律动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那暴风骤雨一半的旋律,让整个现场达到高-潮!
双眼危险地眯了眯,久违的躁动席卷了他的心。高煜琪又扯了扯领口——小妖精,我快被你弹-射了……
随着不断升高的音调,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好像瞬间被扼住了喉咙,整个酒吧就像胀到了极限的气球!直到一个女孩尖叫着把内-衣扔上舞台,紧张的空气才突然炸开,好几个抑制不住激动的男女开始往舞台上冲,酒吧不得不出动保安维持秩序。
“阿夹我爱你!”
“阿瑶我爱你!”
几个年轻人像疯了一样冲上舞台,保安突出重围,艰难地把一个扑向贝斯手的女孩拉了下来。
眼看着那个叫阿瑶的主唱要被咸猪手骚扰,穆凡有点坐不住了,身子扭动着,屁股却一直没离开沙发垫。
“我-操,你装什么纯情啊?”苍老师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赶紧上啊!”
“我……我……我不敢啊我……”
“就几个穷大学生,有什么不敢的啊?”
“你不知道,他们是a大的学生,”穆凡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那个阿瑶是他们院的学生会主席,不是想追就追的!”
“我操,我真被你蠢哭了,你这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啊,现在不上以后就真没机会了!”苍克勤照他屁股狠踹了一脚,“你他妈赶紧给我滚下去!”
不知道是他用力过猛还是穆凡真想通了,眼见着那女孩被人抱在怀里,穆凡真转身下楼去了。
苍克勤笑得乱没形象,江新宇无奈地摇了摇头。
五个人在躁动的人群中艰难离开,高煜琪盯着那个青葱一般鲜嫩的背影,慢慢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a大学生……么?
呵,有意思……
告别演出,在一片混乱中草草结束。此时此地的人还想不到,他们的命运,在这次演出之后,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
第二章相识相知(二)
春天的风里,总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些土腥味儿,太阳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阳光透过雾霾照在人身上,发出半死不活的呻-吟。
前天晚上,他按照大-姨-妈的频率,回到军区大院的家里。父亲高擎自然不在家,他对父亲的情况,都是从新闻里了解的,这一点他早习惯了。弟弟妹妹都在美国上大学,没有特殊情况回不来。沙发上等候已久的,只有他的母亲,贺芝娴。
“回来了?”贺芝娴把手里的插花放下,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高煜琪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又得迎接一顿说教。他皱眉反思了一下,没觉得最近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或许贺女士更年期了,他想。
身为将军之女,贺芝娴从小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控制欲,想当年,威风八面的贺将军也拿她毫无办法。20岁那年,她毅然从a大退学,选择了婚姻,之后,辅佐丈夫高擎一路走到现在的高度。
这个强悍的女人,在做了母亲之后,又以控制自己的儿女为乐。大儿子高煜文年前刚调任某市市长,前途一片光明,可以说,是高家重点培养的对象;小儿子在西点军校就读,虽然成绩不算出挑,但回国后肯定能得到重用;双胞胎女儿在耶鲁大学学习新闻传播专业,不论是回国还是留在国外,都不用担心她的发展。
偏偏,偏偏有了高煜琪这个异数。
老天爷好像见不得她事事顺心,非得搞点平衡,拉低她控制力的平均值。从小,高煜琪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其他三个孩子加一块儿,都没他让人操心。三岁从二楼窗户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她遍寻名医才给治得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五岁把鞭炮装玻璃瓶子里带到幼儿园,点燃后,扔进了学校厕所马桶里,炸得三楼厕所漏了个大洞,秽物淌得到处都是;十二岁把邻居家小男孩裤子扒了,非要看看人家是男是女,好在人家父母不追究;十五岁高一,因为见不得同学欺负新来的老师,把人家揍得脑震荡,被高擎罚跪了一天一夜;十七岁突然转性,说要离开家独自闯荡,出门做生意……好不容易坚持出国上了大学,人家又来了一出爆炸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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