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点点头:“好,我告诉你就是。”
他弯下腰,凑在寒声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寒声的脸整个就涨得通红,跟霜打的柿子似的。
谢川柏跟陶然面面相觑——这是说了什么能让这傲娇孩子害羞成这样?
“为老不尊。”谢川柏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人面兽心。”陶然忿忿道。
谢川柏听得一愣:“有这么严重吗?”
陶然干咳两声,正色道:“川柏,我知道你不会让落日教那帮人动到我的,我信你。”
“啊?”谢川柏有些受宠若惊,“其实吧,我也没多大把握能保你周全。”
陶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实在太脆弱了。”
“教主邀诸位入内就修复莫濯剑一事详谈,诸位随我来吧。”
刚才进去传话的那位教众终于回到了大门口,向谢川柏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壮士带路。”谢川柏向他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莫濯,莫濯,倒是个别致的名字。寒声跟在谢川柏的身后,兀自想道。
四个人两两并排,跟随引领教众走进了落日教内。
里头的景色十分清雅秀丽,有亭台水榭,锦鲤绿荷,通幽曲径。一座石板桥如虹一般架在水上,行人从上面走过时,有风从四面八方飒然而至。
庭院里面的道路纵横交错,初次来访时若无人带路,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
白色的小雏菊和秾丽的虞美人盛开在小径两侧,随小径一直延伸向远。
陶然刻意放慢了脚步,牵着寒声跟前面的两人隔开一小段距离,然后微微弯下腰,凑在寒声耳边低声问道:“寒声,方才阿白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寒声抿着唇,不答话。
“不能告诉我么?”陶然失望地问道。
寒声听陶然的语气很是沮丧,顿时便有了几分不忍。
他挣扎几番终于决定妥协,小声嘟囔道:“他说……我的梨涡很可爱。”
陶然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
你家剑灵这是真打算拱我家的小白菜了,川柏你知道吗……
走过弯弯绕绕的小道之后,几个人在一座厅堂前停了下来。
厅堂的门上悬挂一块题有“落日堂”三字的牌匾,谢川柏心想,落日峡谷、落日教、落日堂,这名字还真是一脉相承,单调得不能更单调。
“教主,属下把人给带过来了。”教众在门外禀报道。
“诸位请进。”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教人听了心情舒畅,“阿虎,你下去歇息吧,辛苦你了。”
“是,阿虎告退。”教众毕恭毕敬地说道。
推门进去之后,四人看到堂中的主座上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潇洒隽秀的男子,目若悬珠,眉如墨画,一双朱唇在那一袭红衣的映衬下更显红润,乌黑的长发垂至胸前,在发尾处松垮垮束了一条深色缎带。
想来这个人应当就是落日教的教主无误了。
站在他左右两侧的两位护法也是英俊倜傥,三个人凑在一起,倒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陶然心中发出这般感慨的同时,广白跟谢川柏同时神情一滞。
在看到落日教主右眼下的那颗泪痣时,谢川柏便再也没有把目光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陶然:你这狐媚子!
广白:……我只是闲得蛋疼逗一下小盆友啊(无辜脸
☆、残阳照大旗
这落日教教主跟左右两位护法三个人凑在一起,倒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线——如果这位俊美无匹的教主不像现在这样,脱了靴子将双脚豪迈地搁在面前的红木桌子上的话。
“来者即为客,四位请坐。”教主礼节性地微笑着,“本座名唤昭华,左侧这位是我教左护法长乐,右侧这位是右护法长歌。”
“多谢教主。”谢川柏抑制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温文一笑,然后自报家门,“我叫川柏,这三位是我的同行者,广白、陶然跟寒声。”
昭华的视线从头至尾都在跟随着谢川柏手中用粗布衣包裹起来的棒状物体移动,待四个人纷纷落座之后,单刀直入:“阁下手中那把剑的剑身处,可是刻着一个‘乐’字?”
“不错。”谢川柏答道。
长乐垂在身侧的左手轻颤了一下,有些犹疑地开口:“能让我看看那把剑吗?”
“护法请慎重。这剑上沾了魔族的毒血,不能轻易触碰。”谢川柏说道,“我们之前饮过了抗毒的药汁,因此即便肌肤接触到剑身,身体也不会出现异样。”
长乐听到他这样说,神色便立刻变得沮丧了起来:“虽然莫濯在与魔族们的那一场战斗中卷了刃,破损严重,但我没有打算丢弃它的……现在莫濯是找回来了,我却不能再碰它了吗?”
听他沉着声调说完这些话后,昭华的眼中掠过一抹恻隐,接着便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收了回来,站起身走到谢川柏的面前,低头紧紧盯着他怀中的那把剑,哀哀地唤道:“长乐……本座的长乐……”
一直没吭声的右护法长歌见到自家教主这副悲恸万分的样子,眉锋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低低地出声:“头儿,长乐在我旁边呢。”
“不要叫我头儿,要叫我教主大人。”昭华回头阴恻恻地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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