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礼成后,燎広便突然不见了踪影,越钦心想他说的那句“我?当然主要是教导你。”果然是胡诌的,但却不知怎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失落感。
不过他很快将这归结于山上冷清……毕竟,平日里除了照料他起居的松木,偌大一个紫枫门,竟然常常看不到半个人影。
好在越钦天性喜静,又读得进去书,很快便沉浸在浩繁卷帙里。只是如此过去一旬,燎広吩咐松木拿来的那些书,便被越钦读完了。
“你家主子呢?”隔日,松木再送来早饭时,越钦便有些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这些书我都读完了,迟迟不修行的话,我上山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平日里越钦总是沉默居多,这日主动开口说话,反倒让松木有些惊喜。他陪了个笑脸,安抚道:“主子的行踪不是小的能掌握的,只是也过去一旬日了,主子大约也快回了……越公子怎么能说上山没意义?这些日子您吃的都是主子特别吩咐的灵食,对您的身体大有裨益。最近天气渐寒,您没添衣服,但也没觉得冷不是吗?”
这段时日大部分心思都沉在书里,虽觉时日已过,却恍然不觉天气渐寒冷,此刻被松木一提醒才发觉似乎真是这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作为弟子,刚刚他虽然说得隐晦,但也算是在埋怨师傅教导无方了。可从松木嘴里说出来的,却像是他完全没体会到师傅的良苦用心似的。
眼见越钦脸上稍有些羞恼的神色,松木推了推桌上的碗筷道:“越公子先吃早饭吧,若是知道您没好好吃饭的话,主子是会生气的。”见越钦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松木心里也松了口气,又道:“主子……主子那边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
越钦准备答一句“好”。然而在他把这句话讲出口之前,门却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这是在责怪为师教导无方?”
松木回神很快,只愣了片刻便立即告退,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关好门,将空间留给剩下的两人。燎広毫不客气的在越钦对面坐下,从桌子的餐点里捻起一只包子塞入口中,细细品尝过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才追问仍没有反应的越钦道:“怎么?这是在怪我?”
越钦听他这么说,便猜到刚刚自己和松木的对话,恐怕是被燎広听去了一多半,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有些羞恼。但要细细说来,却也的确是自己的不是,于是越钦稍酝酿了下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可能稍有些心急罢……”
燎広眯了眯眼,有些玩味的目光落在越钦脸上,但也就短短的一瞬便垂下眼帘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必定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能隐忍的……没想到也能看到你有焦灼的时候。”他淡淡笑了两声。
“你说的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越钦微微皱眉道,燎広时常给他一种两人应当是很熟识的感觉——但是,在他短暂的不到弱冠年纪的人生里,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朋友存在过。
“我会看人的。”燎広发出一声狭促的笑声,“不然我修行炼了这么久,这点事也看不透吗?”
听他这么说,越钦又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遍燎広。
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摸约便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那双眼睛显然是吃过太多岁月,流露出一丝苍茫幽远的气息来,让人完全摸不准他的年纪。
“所以……你已经修行多少年了?”越钦一时间不禁好奇。
燎広隔着一张桌子与越钦对视,眼底浮上些温柔的波光来。记忆里的越钦总是那么沉默,几乎没有主动和他说过几句话,更别提这样坐在一起闲散的说着几句话……真令人留恋啊,这种感觉。
“很多年,记不太清楚了。”燎広轻轻的说着,声音和思绪仿佛都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最近这一百年,我过得相当糟糕,不过……很快也会好起来的。”
辨不出燎広所说的“糟糕”是怎样的情形,越钦却不知怎么的跟着心里一堵,只得挑了些怎样都能说的话宽慰道:“既然你说很快会好起来,我想那大概就是很快能好起来吧。”
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放松,越钦也终于在燎広又吃了一个包子的时候才想起那是他自己的早餐,动起了筷子。
早饭后,燎広带越钦去了紫凝泉。
似乎是有些习惯了这家伙的独断专行,这次被他揽在怀里的时候,越钦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
“我走的这几天,你有自己来过吗?”燎広轻轻点地,将越钦放在紫凝泉洞口的巨石上。洞内温度宜人,水汽温润,很是舒服的感觉。
“没有。”越钦淡淡答了一声,“我怎么上的来?”
这紫凝泉位于山腰位置上,普通人仅靠腿脚极难攀登,更不谈越钦这样身体不好的人。
燎広却不知怎么愣了一愣,才笑道:“是了,是我疏忽了……也不用太担心,平日我带你来就是了。往后时日等你学会了御空飞行,就能自己轻松上来了。”
这话说得越钦心里一动,“我还能学会御空飞行?”他眸中满是期待。
“身体调养好了,什么都可以。”燎広淡然笑了笑,指了指洞口,“进去吧,早知道你读书快,那些书是耐不住你寂寞的,也调养了一旬日子,身体底子好些了,我教你一门功法心诀。”
越钦心中隐隐升起些期待来——原以为自己终将青灯淡茶伴书卷,也从未有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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