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离开座位蹲在他脚下,双手拉着他的手,试图抚平他的情绪。仰望他紧缩的眉,安慰他颤抖的肩膀,温暖他的心。他的眼神迷茫,涣散的黑瞳,布满血丝。那本是一双清澈到能看清自己影子的黑亮眼睛,现在却涣散无光,我想用可以激励他的话让他重振精神,可是我知道,要真正让他开怀不是我两句话,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
"小希?我想吻你。"
我被他的要求吓得愣了一愣,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他就弯下身子抱住了我。
"学长!"
我轻声唤他,并不是怕他真的会吻我,而是担心他在此刻为坚守了这么多年的坚持而崩溃,一直沮丧下去,那么,他就会从此毁了。
"我不会做什么。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下。"
穆黎的肩不宽,双臂却很有力,看起来很标准的身材其实很瘦,抱得我也并没有很舒服,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心跳加速。
还好!还好!你会寻求他人的安慰以至于保持自己的那份平衡。瞬时感觉自己的那些都是杞人忧天了,一个人二十年的爱慕都坚持隐藏下来的人,怎可能会说崩溃就崩溃呢?日久的情绪不管是什么都会成为习惯吧...哪怕是这么痛苦的压抑...只要不是毫无预兆的外力打击,那么,他一定会继续习惯下去的吧!我回抱过他,双手轻拍他的背。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询问他。
"你他妈在我大一的时候来追求我是因为你哥冷落了你,上我这里来寻求安慰的吧!"
"只是一个前提而已,你确实是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哪怕是现在。"
"算了吧,也只是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哪比得上你哥啊。"
"呵呵,你吃醋了?"
"不!我很得意!你爱慕这么多年的男人现在是我的了。"
我不是故意刺激他,只是告诉他一个他需要面对的事实。他听完没有任何惊讶。放开我,把我牵起来,让我坐回位置上,笑得很苦涩,但是绝不勉强。
"我知道的,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前几日你们在店里接吻,之后说的话我全部都知道。"
"艹!偷听又偷看?一点不君子,你真的是当初我朝思暮想的初恋吗?"
"对不起,我是故意偷听的。"
"还故意?你这样会触怒众神的。"
"我只是在确认。如果是我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我会安心很多。"
"一次性就失去两个,有什么安心的?"
嘴里没分寸地嘟囔着,却一直在想着他的话。如果是喜欢的两个人就可以原谅吗?穆黎突然靠近,依着我的耳朵说出了两个字。之后笑得非常优雅得站起身。我一听那个词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这个男人......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即使你是我的初恋!"
我正咆哮完,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抱住我的腰。
"你们又搂又抱的叙旧结束了?"
是皓晨?他一直看着我们?他这样抱着我是在宣示主权?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可以了,你会好好待我的初恋吧,哥?"
"嗯!一定要的,不然会被你趁虚而入。我可不答应。"
"你们要再看看吗,我的画?"
"我们走了,出来太久凯撒和王子还在店里有点不放心。"
这句是我说的,虽然是借口,但是我是真的想离开了。总觉得现在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些尴尬。
"嗯!我们先走了,你什么时候离开y城的时候说一声,我们再聚一聚。"
"好吧,到时候联系。"
到最后穆黎离开y城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们,就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联想他孤独地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样子我就一阵揪心。
离开画展中心的路上,我坐在皓晨的车上,他突然从车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来,问我她们是谁?我当时被他说的"她们"一词很好奇,结果照片看了半天没想起来"她们"是谁。上面是张三人合照,中间的姑娘看上去单纯可爱,是我觉得有好感的类型呢。翻过照片,背面不知道是谁的笔迹写着"艾馨,1990.农历九月初八,凌晨六点二十分生。13678456221"
上面有名有电话还有生辰八字。我靠!我想起来了,是公园那个大爷家的侄女。这么在皓晨车上?
"可认得?"
"嗯,你哪来的?"
"那天你喝醉的晚上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之后在车上发现的。是谁?"
"相亲对象!"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只听车子同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我一个条件反射,整个人都像前冲了出去,差点磕到额头,幸好有个伟大的保命发明----安全带。
"靠!你发什么疯啊?老子的命差点就搭你手里了!喂!你......唔... "
"不许你相亲!"
"我不是还没答...唔..."
"不许你看着别人!"
"草!让不让老子说话......啊......"
"不许再跟我以外的男人一起还喝醉酒!"
"快...停下!警察叔叔...来了..."
这死鬼拿我泄愤,亲的舌头都快抽筋了,不骗骗他我以后舌头就要废了。
"看后面,警察叔叔来敲窗户了!"
我坚持要骗他放开我,而皓晨看着我叹了口气,并没有回头看他的窗,利索的移开身子,挂好档就又让车子动起来了,只是......这不是正常速度的行驶,更没开快车。而是慢悠悠地让轮子滚个几圈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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