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张氏就笑了,“超儿,你今年也有十六了,你爹当年就是这个年纪成的亲。若不是你祖母这一场孝,你也该成亲了。”
“……”范铉超无语,原来这事张氏还惦记着呢?“我还不急,才十六呢,等以后再说。”
“以后以后,什么时候?”张氏最了解自己儿子拖时间的小心思,“其实你祖母病重前,我就托你舅母帮忙相看了,你的几个表哥都差不多到岁数成亲了,就顺带帮你留意些年纪尚小的。正好,等你明年秋闱结束,到时候双喜临门。”
范铉超苦笑,他可不想结什么婚,成什么亲,打个哈哈,说自己要去陈先生那儿念书去了,便逃了出来。
张氏见范铉超落荒而逃,不禁失笑,“还是个孩子呢。”脑子里一点没想这些男女之事。说罢,她便一桩桩一件件地计划起相看人家和聘礼的事。一年时间,要想赶在秋闱那会成亲,时间还是有些急了。张氏细细计划了半响,突然想起来,自个儿子房里还没个人呢!
当然,也不是现在就要通房的意思,他们家现在还在孝中。可也不等到时候直接让他一点经验也没有的上啊,张氏开始琢磨起范铉超身边的几个丫头了。
惊蛰不那么机灵,却胆子颇大,这几年被范铉超惯出了脾气;谷雨虽然安静机灵,却又争强好胜,总喜欢压人一头。这两个都不是当通房的好人选。可范铉超院子里那些二等的丫鬟,若不是年纪大了许配了人家,就是年纪太小,还没练出来。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合适的对象。
张氏叹气,算了,反正不急于一时,还是再看些日子吧。
范铉超出了张氏院子,算算时间,这时候陈先生估计还在教范铉朗,下午才是给他讲学的时间,他也就懒得过去了,直接就回了院子。
谷雨端来温水给他洗了手,净了面,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她知道,少爷的书房,他喜欢一个人待着,并不愿意有人伺候。
不过,这天范铉超是一个人清净不了了。
他还没看几页书,静传就领着风风火火的倪后瞻进来了。范铉超见他春风满面,奇怪地问道:“你今儿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倪后瞻一屁股坐到竹榻上,身子一歪,挤眉弄眼道:“唉……是好事。”
范铉超见他故意吊人胃口,故意配合,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笑着问道:“哦?是什么好事?”
倪后瞻原本还半躺着像是没骨头一样,这会又一下弹起来,眉飞色舞道:“你记得我和你说过马监生要请我吃酒吧?”
“记得。”
“你猜他请我吃什么酒?”
看这样子,必定是好酒,可倪后瞻家里管得严,自己也不是那么好酒,想不出什么酒能让他这么兴奋。范铉超刚想说不知,话到舌边,忽而一转,问道:“花酒?”
“诶?!”倪后瞻还以为范铉超这样年纪轻轻的道学作风公子,是猜不中“花酒”的,没想到范铉超一猜就猜着了。不过他也不是专门来让范铉超猜谜的,范铉超猜中了,倪后瞻也就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原来那马监生得了魏忠贤给了一笔银子奖励,想着不如请告诉他这消息的倪后瞻出来吃喝一顿,也算是谢礼了。
倪后瞻本来就对自己骗了马监生,赶走陆祝二人十分自得,这会儿马监生请他喝酒,想着看笑话的心情,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没想到马监生是带他去喝花酒。
本来吧,国子监监生上青|楼这事,无论如何都不是小事,只是倪后瞻和马监生家里都不是平头老百姓,马监生又是魏忠贤的人,这事也就没人管了。
酒席上自然是灌酒、谈笑、行酒令,百般胡闹。既然不是正经吃酒的地方,也会找人来陪,倪后瞻诉说的重点自然也是这些来陪酒的美人。
“那蓉官桃腮粉腻,莲脸香生,体态丰姿,和姑娘家比起来,别有一份风味。”
范铉超之前还蛮有兴趣地听着,觉得是个美人,这会听到“和姑娘家比起来”,吓了一跳,“等等!你说什么?那是个男的?”
倪后瞻奇怪道:“自然是个小唱,簾子胡同里哪儿还有女儿家,现在还有谁去不夜宫?”
范铉超目瞪口呆,发现自己实在不是倪后瞻这样的“风|流公子”的对手,便不说话了,假装自己很懂的样子。
倪后瞻眨眨眼,不怀好意地凑上来:“诶,你莫非还是个雏|儿?”
☆、第34章 新生死局
接下来都是倪后瞻的个人秀时间,可他秀就秀了,还非得过一会就问:
“你还是个雏儿吗?”
“你还是个雏儿吗?”
“你还是个雏儿吗?”
范铉超怒而掀桌,“你才是个雏儿!我看的□□、gv比你多多了,你这只能看春宫图的乡下人。”
倪后瞻被“□□、gv”这样清丽脱俗的名称镇住了,“什么……什么爱?”
范铉超一呆,一时情急说了奇怪的话,现在才想起来这时候还不是比利王的时代,尴尬地坐下,“没事……没事……”为了转移话题还非要倪后瞻再接着讲簾子胡同里那个粉面胭脂的小唱的情况。
倪后瞻还是很好奇,讲几句蓉官就问一句“爱什么呀?”
范铉超被问得烦了,翻了个白眼,“爱是一种信仰,却如此匆忙。”
换来倪后瞻一个“这孩子有病”的眼神。
两人玩闹够了,这才真的坐下来说正事。
“席上马监生真把我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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