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物价也高了许多,简陵本是没有金钱意识的,虽然宫中的份例是固定的,但是他有他娘,还有他父皇没事就赏点什么。凡是进贡的最好的料子啊,吃食啊,便是没有旁人的,也都有他的,就算是再少,再不济他父皇便将他叫去了吃。
平日吃的用的也用不了多少,加上金银赏赐,其实五皇子殿下的小金库还是很大的,不过也同样保存在他娘那里。
再说也没有去拉拢别人,弄什么党派,自然比别的皇子少了很多花用,日子过得也畅快很多。所以说呢,老皇帝病了第一个被为难的是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韦静流的口袋就很像是无底的了,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是该吃吃,该睡睡,从来未见过空乏。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倒是没有担心这种事情的必要。只是,他们之间的危机还在后头呢。
祁贵妃正在绣一块手帕,低着头,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祁贵妃的手也很稳,她平日绣这些也只是为了消遣,然而她手突然抖了一下,细细的绣花针刺在手指上,出了血。
“娘娘。”宫女过来帮她将血迹擦掉,涂了点药。祁贵妃突然有点心慌,便没有继续绣,让宫女把手帕收起来,直起身坐着,闭目假寐。
过了会儿,一个宫女装扮的人急匆匆走进来,到了祁贵妃面前,一开口,却是粗糙些的男声。
“娘娘,五皇子他没有说要回来。”那人道,祁贵妃点头,却揉了揉太阳穴。他这儿子平日里最为纨绔,受不得苦,这次出去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她觉得他此番到了京城定然会赶快回来,可是现在有机会却不肯回来,他是遇到了什么?
还是说,因为她自己造的孽,所以儿子也要被牵绊?当年的事情已经够无法挽回的了,近日她听说她出现了,还派人去找,可是不知那人是不是故意躲着她,毫无踪迹。
一想就头疼。
“你找机会和他说,我会找时间去看他,到时再做决断。”祁贵妃说道,那人应下,离开了。
祁贵妃继续闭目养神,心里满满的忧虑,为自己,为简陵,为皇帝,这宫中波诡云谲,进来了,便再难脱身。
不过她愁有人不愁,此时的简陵和韦静流像是极普通的小情人,一起逛街,看这京城繁华,什么都有,吃的玩儿的,或粗犷或精致,满街都是。人也极多,穿着贵气的人也多,平常一些的人也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简陵和韦静流看着人多没人注意,便将手悄悄牵到一起,面上却是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互不搭理。
二人边走边看,言语交流不多,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会儿骚骚对方的手心,一会儿捏捏手指。简陵人长得细瘦,骨架子小,指头也细,最近长了些肉,摸起来软软的,韦静流最爱作弄他的指腹。韦静流人高手大,一直想要将简陵的手包起来,简陵却往外挣,还想反过来握住韦静流的手。
他们玩儿的不亦乐乎,便连路边的东西也都忘记了看,只顾着手上斗法。二人渐渐无心于逛街,心头起了火,便想要做些别的。只是这边人多,牵牵手也就算了,纵然有一两个人看到也没关系,但是想要干别的便太过于破廉耻,大庭广众,这点脸还是要的。而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太远,等回去什么都晚了,韦静流就临时起意,干脆和简陵一起,进了一家酒楼。
“雅间。”韦静流和简陵松开牵着对方的手,装模作样地一起跟着小二上楼,进了雅间。
这雅间也是极好的,四面封闭,一边有门,虽然隔音一般,但至少做某些事情旁人看不到,小心别出声便好了。韦静流和简陵进了雅间,按捺住心中的冲动,点了菜和酒水,刚刚坐下就忍不住将手在桌下勾在一起,捏捏对方的手指,等到小二走了,韦静流就凑过来亲了简陵一口,简陵却别过头去。
然而简陵越是躲,韦静流便越往前凑,一脸无赖的模样,转眼间便将简陵压到墙边,他刚想要凑上去好好亲一下,却听到了脚步声,是往他这里来的,连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做,也没注意简陵瞪了他一眼。
等到菜都上齐了,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了,简陵才凑过去,亲了亲韦静流,韦静流这会儿却欲擒故纵起来,不予回应。简陵眯眯眼睛,这人还得寸进尺了,他不理自己自己还不理他呢,不过他刚刚打算不理韦静流,韦静流就贴过来,用力亲了亲他。
两个人吻的昏天黑地,手上也不太老实,若不是闻着饭菜的香味感觉有点饿了,怕是还要纠缠一阵子。
简陵擦擦已经被吻得水润红肿的嘴唇,喝了一口茶补充些水分,韦静流伸手给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刚才有些弄乱了。二人溜达了许久,此时也饿了,而这家酒楼的饭菜在京城都是十分有名的,自然开动。
二人吃到没有饿意,转眼又想干点什么消遣,还没有撩拨对方,突然听到外面有很大动静。
“您请您请。”小二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客气许多,客气过头了显得有些卑微。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参差不齐,可以听出是有不少人过来了,想来是到他们隔壁的雅间的,那间最大,而简陵和韦静流的这间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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