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自己脸上还留有伤痕,这愚蠢的小鬼还真是只能留意到他人的事情啊。
英灵条件反射般面露嘲讽。然而,留意到士郎脸上尚未散去的,深深自责的阴影,冰冷眼瞳中聚起的尖刻便又淡化下去。
“不是你的错,”英灵声音淡淡,那魔女实力可观,攻击大概拥有诅咒的力量,无法迅速伤愈也不足为奇。”
“嗯,但你的伤势相当严重。”查看之后,士郎方才舒展的眉心再度蹙起,“无法自己疗伤就早点告诉我啊,你这呆子。”
英灵轻轻笑了两声:“既然er你不愿与我交流,身为从者的我当然要配合。”
“欸?”士郎一愣,脑中闪过一个微小的疑问。
archer难不成是在闹别扭?
看向对方平静冷淡的侧脸,士郎觉得自己只是胡思乱想: “你说的没错,柳洞寺的事可以交给父亲处理。那么,我们先回家?”
***
并无灯光的客房内阴晦黯淡,隐约透入的月色又呈现为暧昧的模糊光亮。幸而英灵与少年皆能在暗处视物,并无任何不便。
此刻,在英灵依照士郎要求褪去礼装后,士郎愣愣地看着男人健硕硬朗的上身,由衷地发出感叹:“archer的身材相当好啊。”
“羡慕也没用的,虽然你这种干瘪的小鬼也仅剩羡慕一途而已。”
“你真的好烦。”士郎小声抱怨,对就此结束仅仅持续一天的冷战有点后悔。他在英灵坐下后低身下去,为对方治疗。
英灵静静注视着少年侧颊的细长血痕:“你的脸没事吗?”
“啊?”士郎下意识地摸了下脸,“小伤而已,不用管也会自行修复吧。”
英灵不再出声,眸光却因为对方的回答而愈发冰冷。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深色皮肤上轻轻游走,仔细修复被黑暗魔术烧毁的肌体。指尖在在开裂的伤处缓慢划过,所过之处,粘腻血肉皆被愈合的皮肤遮盖。
少年指尖的暖意在体表蔓延,魔力随对方的碰触涌入身体。尽管几近伤愈,英灵却慢慢紧绷身躯,冰冷的眼瞳被苦恼覆盖。待少年将手覆于下腹的伤口,英灵终于开口:“er,你该不会没有与人亲密接触的经历?”
专注于治疗的士郎头也不抬:“你指像这样为人疗伤吗?”
“当然不是。”英灵无奈地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去,“连这种行为都算得上‘亲密’的话,那er你可真是冷淡。”
士郎手一顿,认真思考了片刻:“比这更亲近……是指赤|裸相对吗?这个的话,我有过啊。”
英灵放松地垂在旁边的手忽地动了动。
“虽然经历过很多次,但那并非什么美好的事情,除了累到酸痛不已便没有其他感受。但对方提出要求,我也没有办法。”
“喂,er……”英灵坐直身体,“你认真的?”
对英灵骤变的语气颇感意外,士郎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在教会的时候,一位宛如兄长的家人缺乏自己清洗身体的经验,所以经常由我帮忙。有问题吗?”
“……”分明是槽点满满的话,英灵却不知从何说起。
少年仿佛理所当然般地作答,道出的内容却与自己所指大相径庭。面前的少年仿佛从未拥有过自身意识,以至于连私欲也不曾有过分毫。
这样看来,虽然自己被无知少年撩动了神经,但也完全不是对方的错。
“你是笨蛋吗?”英灵只能转移话题,“照顾废柴还这样高兴。”
“当然会感到高兴吧。我是被他们救下的,本该在灾难中死掉的人。这样罪孽深重的我,能够被最珍视的人需要,不是很好吗?”
这种将救赎他人视为己任却将自身视为尘埃的心态,真是……让人火大。
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改变少年看法,英灵也只能将揍醒对方的冲动生生压制。忽然想看对方为难的样子,英灵轻咳一声:“教会的治愈术,其实会消耗更多魔力吧?不如直接通过物理方式将魔力输送给我,或许会更有效也说不定。”
士郎猛地收回手去,抬眼怒视英灵。
“哦呀,你知道该怎么做?看来教会传授的知识相当全面啊。”
“少啰嗦!我们的契约不是没有问题?不存在魔力无法传递的可能吧?”
“的确如此,所以我也只是设想而已。如果你排斥也无所谓,甚至把我丢在这里回去睡觉也无妨,反正你性命无虞我便不会死去。”
少年愤然咬紧下唇,语气却软下来:“我并不是正统的魔术师,对这种事也不很了解,如果……”
这家伙还真是在认真思考啊。英灵扶额叹息。
仅仅是为了强有力地战斗就愿意与讨厌的家伙做这种事吗?那么,如果有牺牲自己便能拯救无数人的机会,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吧。
所以说,这家伙的秉性还是那副不可救药的样子,与自己记忆深处的灵魂根本别无二致——只是更加阴郁绝望而已。
再度望向少年,英灵不禁微微失神。
少年平静地凝视他,脸上不带任何情感,却将薄薄的唇纠结地紧抿。冷淡的唇因施加的外力而浮起艳色,热烈的红色晕染开来,逐渐取代了淡樱般的粉。
“如果archer你认为有必要,我可以尝试。”
话音刚落,少年异常柔软的唇瓣便贴了过来,温暖湿润的气息触及英灵冷硬的脸庞。
英灵冷然的神色出现了一道裂痕。
尽管对方的魔力一直都能好好地传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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