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跟在李祝融身边,对于他们身边的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群人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他们的同类,就像郑野狐对于李祝融,夏知非、罗秦对于李祝融,就算关系并不友好,但他们是一个阶级。另外一个阶级,则是一些通过取悦他们而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有着野心的漂亮女人也好,经常可以在新闻里看到的明星也好,一些因为有求于他们而凑上来的人也好。都是另外一个种类的。
当然,像林尉,是不属于这两个阶级的。
我曾经以为我和林尉是一样的,后来才发现,也许我不过是那个用来“打发时间”的阶级。
我在那群人的中心找到了李祝融。
他斜着坐在一个单独的沙发上,穿黑色西服,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脸上带着稍微有点厌恶的表情。虽然这是郑野狐的聚会,他也是最中心的人物。
我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我身上来“找茬”的气势过于明显,有许多人都停下动作,看着我。
他们的眼神我太过熟悉,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都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着,猜测,揣度,轻蔑,狐疑,抑或是纯粹的不屑一顾。事实上,活了三十多年,别人的目光,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他李祝融都不觉得羞耻,我何必庸人自扰?
“老师?”
“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我走了几步,背后传来追上来的脚步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的手臂被拖住了,我用力把手臂拗回来,他大概是怕真的把我手拗断了,竟然善罢甘休地松了手。
“听着,我不管你们要搞什么鬼,总之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其实我现在和你已经没有话好说了……”我愤怒得几乎有点语无伦次。
他手插在裤袋里,眼神有点冷:“那狐狸和你说了什么?”
“下周一我去你公司报道,我不去北京,只在c城。我不做材料,只做传动。不管有没有做好,我只做一个月。就这么多。我是去工作,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这一个月在公司尽量不要碰面。”我一字一句说完,转身就走。
李祝融再次拖住了我的手,这次他没给我反应的机会,动作熟练地把我掼到了墙上,按住我肩膀。
“虽然不知道老师在发什么疯,但是……”他眯着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墨蓝色瞳仁几乎可以把人灵魂都看穿:“该生气的不是我吗?老师。”
“手放开。”
他低下头来,翘着唇角,在我耳边道:
“老师先告诉我,你是来宣战的,还是来求饶的?”
“认识我这么久,你见过我求饶吗?”我反问他。
“果然是老师会说的话……”他轻声笑着感慨道,笑声几乎是带着嘲讽的:“那个姓蒙的没和你说,他爷爷都准备叫人把他绑回去了?要我给你念一下蒙家给我的书面道歉吗?”
“我该回家了。”我置若未闻地说道:“麻烦你放开手,我要回家做饭。”
他的脸色黯了黯,但很快冷笑起来,放开了手。
“你还想回哪里去呢?老师。只有在我身边,才能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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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不算偏僻,出来的路上却一直没有公交车站。
我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脚都开始发烫了,沿着离师大不远的一个长斜坡往上走,路很窄,路的两侧都是高高的黑铁栏杆,堆着累累的葳蕤青藤,天暗下来,这一段路没有路灯,连影子都没了。
我走到坡的三分之一,背后忽然有车灯直射过来,把一大段路都照得亮如白昼。
我躲到路边,站在那里让它先过,等了半天没有反应,用手挡住眼睛往后面看,那辆车也停在那里。完全看不清车里的人,只看见一团刺眼白光,应该是一辆黑色的车。
我不再等了,继续沿着斜坡往前走,灯光照在我背上,在斜坡上拖出一个奇长无比的影子。那辆车悄无声息地跟在我后面,没有催促,没有喇叭,至始至终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走到坡上,前面隐约传来大学外面夜市的喧哗,也有了灯光。
我走了一段路,再回头看,那辆车停在了坡顶,没有再跟着我。仍然亮着刺眼的灯,不可接近,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很多年之后,我仍然记得那天晚上的那辆车。
有些人,就像是永远开着刺眼的灯,不让你靠近,也从不发出声音,也许你会有机会接触到那灯光下的一面,但更大的可能,是被刺痛了眼睛,无奈地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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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急匆匆地赶回去,还来不及质问林佑栖,就被人揍了一拳。
揍我的是小幺,他给我开的门。
半年多不见,他胖了一点,下巴不像以前一样可以戳人,气色也好了,显然是被夏宸把身体养好了——这点从他揍我那一拳就看得出来。
“你个混蛋,老流氓!”陆教授大声控诉着我:“你鬼鬼祟祟跑到北京去!还装死!还跑去美国!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吗?你看你这一身干巴样子,把骨头拆散了都没二两肉,你还敢上山下海地折腾,你还瞒着我和李祝融那人渣搞到一起……”
我被他按在沙发上大声批判,伸手向正靠在门框上看好戏的林佑栖求饶:“快,搭把手把他弄走,我快被压死了……”
和盛怒的陆教授讲道理是完全不可行的,如果你说自己是对的,他会慷慨激昂嫉恶如仇地反驳你。如果你承认自己错了,他也会不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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