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了,你们这些个人不论有没有牵扯到这事情里头,罪责都是逃不了的,哪怕是你邱嬷嬷,要不是你伙同着李嬷嬷连夜打牌能出这个事情。这也是为了姑娘积福才把你关在这里,要不然就是发落了你又怎么样!”管家说的那叫是一个不留余地,语调好带着一丝嘲讽,邱嬷嬷一下子有点愣住了,她是没有想到看上去温和的林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她忽的抬头问道,“那夫人呢?夫人怎么说?我可是为姑娘去庙里头求香的啊,真的和这事情没有关系。”
管家要关门的手停了一下,背着光线邱嬷嬷看不清楚管家的脸庞,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光影泯灭中他的嘴角带着一种自己看不透的寒意,就听到管家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你确定是去求的佛祖,不是阎王?那么就好好拜拜你求的那位吧,希望你能早日从这里出去。”
‘啪——’地大门关上了,屋子里头没有了一丝光亮,邱嬷嬷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这快要六月的天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寒呢?她的手哆嗦了一下,摸到了那个被放在一边的食盒,打开它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香味扑面而来,但是再仔细一闻,就什么也没有了。邱嬷嬷想着总是要熬得,只要出去了,她总能把在这里受的气,给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扒拉了一口饭菜,还带着一股馊味,“呕——”她忍不住胃中的恶心,吐了出来,连忙灌了几口凉水,刺激地胃部更难受了。
当夜,邱嬷嬷在睡梦中似乎看见了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她在烛光泯灭里头,露出了她的半张脸,“嬷嬷,你还是记得我的吧。”随着她那个嘶哑的声音,邱嬷嬷看着越靠越近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了,这个人会是谁?忽然一张被烧焦的侧脸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了她的眼中,“啊——”她突地叫了起来,那是在三十多年前就死去的贾公的姨娘。
邱嬷嬷这一叫倒是醒了过来,她大喘着气,想要下床去喝杯茶压压惊,这茶水刚一入口,就被她噗的吐了出来,怎么有股血腥味,奈何房间里头根本没有火烛,她只能颤颤巍巍地凑到了窗户的缝隙边上,刚要就着一点也不清楚的月光,看看杯子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就在那个杯子的边缘上看到了一抹腥红的颜色,‘啪嗒!’,她立马把杯子扔了出去,这个碎裂的声音,倒是在午夜炸出了一记回声。
“佛祖保佑,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邱嬷嬷摸索地回到了床上,躺下来想要合上眼睛,却总是睡不着,那些昔日里头明明被埋葬了的鬼魅好似约定好了似的,总是往她的脑袋里头钻着。好不容易听到了窗外的鸟鸣声,她才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如此,一连几夜,总是有着那些直接或是间接在她手中沾过鲜血的人影找上门来。这下子邱嬷嬷怎么也是不敢安慰自己没有事情了。想着管家的那句,她拜的到底是佛祖,还是阎王,邱嬷嬷心头一跳。从前,她是绝对不敢在佛家的东西上面动手脚的,这次也是巧合与天意,谁让那两种香正好有了反应呢?
难道这就是佛祖的惩罚,对于自己亵渎了佛门清净的惩罚。这个念头一旦有了,就怎么也挥之不去,现在只怕是佛祖真的怪罪了,这些鬼魅才能够近身。看着脖子上面的淤痕就是昨晚的那个鬼掐的,不行她要离开这里,马上去庙里头向佛祖请罪。
也就是几日的功夫,等管家再来的时候,他看着邱嬷嬷已经变成了一副疯癫的样子,被他的开门声一吓,跳到了椅子的后头,等看清是管家,立马窜了出来,“管家,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个房间闹鬼,我要换个地方,就是多派几个人在放里头看着我也没有关系。求求你了,和老爷通禀一声吧。”说着连着语调都带上了哭泣的声音。
“行了,行了,像是个什么样子,好像我们林家虐待了你的样子。还闹鬼,你倒是编的出理由来。前面的事情查得清楚了,夫人为你求了情,今个你就能够回去了,还不快点走,想在这里筑巢啊。”管家不耐烦地让人把邱嬷嬷给拽了出去,她踏出了那个门栏,头也不敢回,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原来的屋子,隔壁屋的李嬷嬷却是已经不再了。“不用看了,那个已经给发卖了出去,也是她倒霉吧,一出门就被一匹马给撞翻了,现在也是进气少呼气多了,倒是你算是命好的啊。”
邱嬷嬷怎么听这个命好怎么觉得像是在讽刺,奇异地与夜里头那些鬼怪们的语调重合在了一起,她心中一跳,李嬷嬷该不是要死了吧,难道也会来找自己,想着她以前就住在隔壁屋。这下子现在自己站在这个屋子里头,也是头皮发麻了。
她还想说什么,管家已经是甩了衣袖走了,只留了一句,好好打理自己,不要吓到主子们。邱嬷嬷忙是看了一眼水盆中的倒影,这披头散发的样子,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待稍微吃了一点东西,她就瞌睡了。
不知何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李嬷嬷背上一凉,醒了过来,原来是窗户忘了关上,她揉了揉眼睛走到了窗边,却是看到了一个一晃而过的人影,那衣着不就是管家说的要是不行的李嬷嬷么。在要定睛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等合上了窗,她一回头。就在这时,分明就是刚才在贴身的背后位置,李嬷嬷阴笑地看着她。
邱嬷嬷吓得面白一白,倒退了几步,“李姐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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