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橙光
11.橙光
「入驻边境已有月余,上上个月结束新兵训练时有向家里打电话,哥哥没有接。大概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让哥哥十分痛苦了吧。
或者不必听到,怕是根本不希望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这样,我也不曾后悔。
没被接起的电话里,我想对哥哥说的是,战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幸好没让你来。
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炮兵连做投弹手,不过军备吃紧,从驻地调往边境前线后也兼作机枪手甚至步兵。到边境近距离和帝军接触后,与其说是作战,不如说是屠杀,虽然并不是单向的。帝军的兵力储备和武器弹药远超我们想象,从交火作战,到被包夹围困,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但是没有物资支援却已超过了一个月。帝军掐断了我们的后勤供给线,空投物资的运输机每次还未抵达边境上空就被击落。缺少食品,药品,弹药和过冬的衣物,上礼拜下起了大雪,路上积雪超过一尺厚,然而怕被发现不能生火,两人一组蜷在一个散兵坑里。没有棉被,毛毯既要取暖还要挡雪,用战友的话说就是“身体抖得像在跳舞”。
身边的战友换了好几批,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驻守的这个位于三国交界处的边境小镇名叫橙光,名字很美,但是光秃秃的山区没什么特产。
我很想念霜降,很想念哥哥。出发前那晚我做了一辈子最想做的事,哥哥白皙的身体被剥光了放到面前,又滑又暖。哥哥可能不知道,从小我就爱看你做饭团,哥哥的双手那么漂亮灵活,后来长大了,我很想用它们做点别的事。那夜终于得偿所愿。我握着哥哥的手摸上自己的下面,不用动就是一阵颤抖,差点丢脸的she在哥哥手里,还好哥哥没看见。
边境寒冷的夜里,那是我唯一的温暖,支撑着我活下去。」
长冬听到有人喊他,手里的信写到一半停下来,匆忙装进随身的行军包里。
信已经写了厚厚一叠,还在继续写,长冬从来没想过要把它们寄出去。长夏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接,信想必也是不想收吧。他做下无法原谅的事,早就有再不相见,暴尸荒野的决心。写信也只是自说自话,兵荒马乱的战场上找个寄托而已,从入伍那天起有空就写两笔,一直坚持到现在,补给再不跟上以后怕是很难坚持下去了。
战友告诉长冬连长找他有事,让他赶快过去。长冬收起信去找连长。虽然还是新兵,但长冬因为技术突出,沉着冷静,对火炮射程计算和引信时机把握精准,几乎百发百中,很受上级和战友信赖。
然而长冬没注意到的是,信件由于太厚卡在袋口没有全塞进去,转身走了几步就掉到了地上。
他离开不久,深川走到掉落的信纸旁边,弯腰捡了起来。
信封没封口,上面也没写名字,深川左右看看没人认领,把信从里面拿出来,开头写的不清不楚,他往后继续看了会儿,渐渐看出门道,正好通信兵从旁边经过,深川叫住他,随手把信封封严,写上长夏的地址和名字,替长冬把信寄了出去。
长冬到晚上才发现信不见了,找了一番没找到,夜里在散兵坑哆嗦冻了一晚没睡着,转天在行军出发前继续找,依然一无所获。
有些说不清的失落。然而行军时间不等人,待命多日,上级军官们终于得到更高一级指令,命令他们破晓后穿过树林一直向西行进,穿越国境线去支援同为盟国的睦邻,和他们完成汇合。
天色将亮未亮,长冬翻遍昨天走过的路也没找到信。树林里安静,笼着薄雾,可视距离只有两三米。他们离敌军阵地很近,如此像被隔绝了似的看不清方向便是十分危险的事。长冬停住脚,正待辨明方向,雾气遮蔽的上空忽然一闪一闪,有重物夹杂着风声急速从天上砸下来,下一秒,几枚炸弹就在四周炸开花。
长冬条件反射般的马上卧倒,心里一沉。
是敌袭。
幸而他们本来就计划在今早采取行动,不至于毫无防备。
要尽快赶回连部通知长官。长冬这么想着,更多的曳光弹从头顶落下来,将阴沉的天明时分映得如同白昼。伏在地上借着防御工事掩护往回走,终于看到己方的士兵们从散兵坑里爬出来奔向各自的岗位。炮火声里,老远听到连长暴怒地咒骂着组织反击。
因为人手不足,哨位上没有值岗的士兵,直到炮弹来了才发现敌人的偷袭行动。寒冷和饥饿让每个看起来都显得行动迟缓。
长冬终于回到自己的火炮前。更多的炮弹几乎同时呼啸而至,密密麻麻的枪声和爆炸声在头顶炸开,弹片,树枝,碎土块噼里啪啦落下来,对方凶猛的火力压得他们抬不起头,到处都是呼叫卫生员的求助声。
枪炮声太密集,震得脚下的土地不住颤抖,长冬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子弹命中自己,自己是死是活,只凭训练出的机械反应和求生本能在战斗。偶尔火力稍歇冒头向对面看过去,帝军甚至不怕暴露他们的装甲车侦察哨,战斗群大规模压上,硝烟弥漫。
突袭一直从黎明持续到太阳西沉。长冬投出最后一枚炮弹,两侧的枪塔也哑火了。爆炸声震得耳根发麻,几乎暂时性失聪,没有发现周围早就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寂静中。
长冬在战壕里又趴了好一会儿,树林里除了炮火引起的燃烧声和风声,一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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