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界接待了一个小客人,所以来得有些迟了。”
负绯瑶自然地挣脱开他的怀中,随后走到了一旁的红木榻上坐下,将油灯放在了榻上的矮桌,这才慢悠悠地抬起那双勾人心魂的杏眸,问:“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只是收拾了几个办事不力的废物罢了。”
他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亮着微弱火光的屋内,那张戴着银色面具的脸看着更加诡异。
负绯瑶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古老的油灯上,出声打趣道:“怪不得感觉阴间的居民越来越少了。”
木沢在另一旁坐下,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上次去人界的学校了?”
负绯瑶意外地挑了挑细长的柳眉,但很快恢复了自然,“是那片区域的鬼差发现了,然后告诉你的吧?放心,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会给冥王大人招麻烦的。”
她不过是吓了池雅岚那群人屁滚尿流而已,然后警告他们不准再实施校园暴力,不然下次有他们好看。
有了那次教训,那群人自然会有所谨记。
至于杀人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人界和阴间的秩序,她还是懂的。
听到这句话,木沢面具下的剑眉微微蹙起,“你会不会闯祸,我倒无所谓。从人界那方面的定义来说,可以理解为你是我的女人。在阴间这边,你也不过是缺少了一个头衔和身份,就算你违反了秩序,我都会帮你摆平的。”
话毕,负绯瑶掩嘴而笑,眸中带着戏谑,漫不经心道:“嗯?难得冥王大人也会说情话了。不过,这些话在我们之间说出来并不恰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们同样是孤独冰冷的,所以才会慢慢成为彼此的慰藉,包括知晓对方一切。
只是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类似于那种在一起睡一觉,然后转头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听着这句话,木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带着残缺的俊脸,“你累吗?绯瑶。”
负绯瑶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问:“怎么?”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不再去想着以前的一切,待我的身边,正式成为我的冥妃,这样对你来说会轻松得多。”
低沉的嗓音从他的喉咙处缓缓溢出,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可以的,如果我真的可以那么洒脱地丢下过去的一切,那我也不会沦落到阴间自我救赎了。”负绯瑶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绝了他的提议。
冥妃?说得到轻松,不过是一只被剪掉翅膀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除了冥王之外,不能接触任何“人”。
她又不是傻子,再者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她为什么要那种日子?相比起来,她还是喜欢在黄泉酒肆里,卖卖酒得到一些珍奇的玩意,偶尔和迷路的小羔羊接触,或者去人界逛逛。
木沢紧蹙起眉头,冰冷残缺的脸带着一丝疑惑。
谁告诉他告诉只要这么说就会成功的?啧,到时候回去冥王殿回去找那些鬼差算账!
“话说,冥王大人才知道自己少了一个冥妃么?”
负绯瑶慵懒地歪着头,近距离地看着那双似是装满整个星空的深蓝色眼眸,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真需要一个冥妃,天界抑或阴间,肯定有适合这个身份的女子,冥王大人可以多加留意。”
“本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冥王忍不住回到本王的称呼,摆出了应有的架子,让负绯瑶立刻停止这个话题。
什么天界阴间的?有没有女子适不适合冥妃这个位置,他不知道。因为他心里合适的人选只有负绯瑶,难道她不懂吗?
某男表示很郁闷。
见他不想说这个话题,负绯瑶兴致缺缺地半躺在榻上,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精巧的酒杯,里面盈着清香的酒。
她微仰起头,懒散又不失优雅地喝下了那杯酒。
屋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凝滞,负绯瑶却一点也不在乎,诱人妖艳的红唇间缓缓溢出了悦耳的哼曲声。
木沢重新戴上面具,缓缓站起身来,“之前你说,想在院子里栽一棵枫树。本王已经命手下找来了,就栽在走道里,要去看吗?”
听到这句话,负绯瑶眸光一亮,随即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好啊。”
刚刚她经过走道的时候,只是瞥了一眼桃树,倒没怎么注意看,更不知道栽了枫树。
“走吧。”
木沢自然地伸出手,银色的面具上蒙上了一丝神秘。
负绯瑶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搭上了他宽大的手掌,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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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走道里,许多桃树被掩在了黑暗中,木沢手一挥,四周的半空随即出现了几团蓝色的火焰。
“就在那里。”
木沢指着青石板走道的左侧。
负绯瑶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在一排桃树后,一棵茂盛的枫树屹立在不远处,树上满是红色夺目的枫叶,倒是与阴间彼岸花的妖艳有些搭边。
负绯瑶勾人的杏眸中不自觉染上了一丝笑意,“你从哪里弄来的?”
木沢不以为意地低笑一声,“你想要的,本王自有办法。”
“谢谢。”负绯瑶很是满意地说道。
果然,冥王大人的出手总是让她很意外。
总之,这个属于朋友间的馈赠,她接受了。
“所以,你的答礼?”木沢微微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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