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抱着床头咚咚咚撞了三下。
草泥马草泥马!
第二天云暧没能爬起来。
陶宴这下哭了。
第三天还是没能爬起来。
陶宴已经把家里床柱子咚咚咚撞烂了。
皇帝连着半月没有爬起来。
陶宴终日以泪洗面,家里上吊绳鹤顶红半尺长的刀子还有随时准备跑路安排已经准备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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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暧脸色白成了一张纸,虚弱的话也说不出。
陶宴已经半个月睡不安枕,整个人憔悴的似鬼,鲜侑进宫来,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未换,抱着云暧喂药。
赵吉,何鸾,还有几位侍奉官员,两名太医,若干太监宫女都垂手立着,黑压压挤的一片。
陶宴见到云栩如见救兵:“赵王爷!”
云栩掀开帘子往榻前去,陶宴打发了闲杂人等,只剩了赵吉,云暧闭着眼,眉眼黑的要滴出来。陶宴放下他,云栩探了头往榻前端详云暧脸,迟疑道:“这个,太医怎么说?”
陶宴放下药碗,看了看赵吉又转向云栩,目光倦怠疲惫道:“赵王爷,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云暧寝殿内的暗室。
云栩道:“陶大人摒开旁人,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现在只有你我,陶大人请讲。”
陶宴跪地拜了一拜,云栩吓住,连忙扶他:“陶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王当不起。”
陶宴道:“臣今日说的话,实有大不敬之处,只是眼下除了赵王爷,此事不能同他人提起,在下以为赵王爷同陛下乃是一心同德,所以敢冒死以闻。赵王爷,此时事关重大,在下才德微薄,不堪重担,只盼王爷能明知。”
云栩对陶宴一向有好感,并且也当不起他多礼:“陶大人不需如此……”
陶宴道:“我怀疑陛下的病,不是病,是中毒。”
云栩大震,愣住了,扶他的手松开。
片刻瞪眼:“为何这样说!”
陶宴道:“陛下的症状,我看不像是病,倒像是房事过度给掏空了身子耗竭了精元。”
云暧生病也是给他那日在马车上逗的泄了身,回了宫就一病不起,难怪陶宴当时抱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反应奇怪。
云栩怒道:“信口胡言!陛下才十五岁,不到弱冠之年,一向守身严谨,我从未有听说他沉溺女色,更没有丝毫房事不当之说,你这叫什么话!”
“正是因为如此!”陶宴道,“陛下一向谨慎自持,素来身体康健,如何得这样的毛病?赵王爷难道真以为陛下只是风寒就能重病如此?陛下现在的症状,哪里像是简单的风寒?”
陶宴自然不敢将那日马车里的事说出来,只能大体说个如此:“在下知道王爷必不能信,有人谋害陛下,在下拿不出证据,王爷自然可以当在下放肆妄言,将我拿出去治罪。只是陛下的性命,王爷还请三思,”
云栩脸色衰败,惊恐道:“这种话让谁信……这是弑君啊……”
陶宴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锐利望到他眼里:“谁不会?靖国公?”
嗤笑道:“赵王爷经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会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吗?”
“可是……”
云栩为人一向保守谨慎,看起来毫不惹眼,但心气绝对不低,凭他由一个舞姬的儿子走到今天,成为洛阳首屈一指的实力派王爷,陶宴就绝不会小看他,陶宴道:“王爷,这洛阳是云氏的洛阳,不是姓刘的。”
“陶宴身微言轻,人单力薄,否则也不至于将这话同王爷说,自己就去查办了,而今却指盼王爷能站出来。此事复杂,在下也只是猜测,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毒,如何下,在下统统不知道,得靠王爷。”
等了一会云栩没表态,陶宴行了礼辞出。
稍时候云栩也出来,像云暧请了安,问了问太医,冲陶宴颔了颔首,出宫去了。
陶宴看小皇帝那惨白的小脸儿,没有丝毫血色的嘴皮子,脆弱的像个玻璃人儿,真是疼的悔的心都要碎了。
云暧不舒服,皱着眉呻吟,陶宴抱着他靠在胸口,手往他小衣里去,摸着他又是一身湿汗黏腻,胸口腰腹腿间湿透。
陶宴小心翼翼的拿水又给他擦拭,换过污衣。
他睡中滑精,下身顶端部分已经有些红肿,陶宴手过去,怀中的身体便抖个不住。陶宴尽可能小心的给他穿了裤子。
云暧一动不动闭着眼,不知何时眼泪流出来。
泪珠子一串串的,陶宴抱着他安慰,给他擦着眼泪:“陛下?哭什么呢?不要哭了,没事儿。”
这小皇帝如花似玉的个模样,这么一哭,陶大人心就碎的一片一片的,那个疼啊。他老陶心已经够狠够坏了,可是对着这么个玉人儿般的小皇帝,怎么舍得……
还是个小孩子,发育都不全呢,却遭这种龌龊罪。
陶宴抱着小皇帝,抚摸着他肩膀,心里要惆怅死了。
云暧无声流泪许久,最终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口气,眨了眨眼睛,陶宴将指尖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里无人,对着灯默坐,他声音虚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赵王说的话,朕听见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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