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方丈想了想忽然道,“剑宗宗主去世了。”
“什么?”
“凶手就是神刃,老衲记得你当年曾受过剑宗的恩惠,在那里度过了两年的时光。若是没有曹望舒的庇护,任大侠的日子也不可能过的那么安宁。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曹宗主死的不明不白,难道这还不够作为你重出江湖的理由吗?”
任谦雪的目光暗了暗,粗大的手掌在衣服上摩擦着,许久才开口,“好,但是……”
“任大侠,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你也不希望看着孤城主绝代芳华就这么因为一个承诺而埋没吧?”
任谦雪未言,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外的蓝天,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内,仿佛暖暖的触手。这样温暖的天气,任谁都会想出去走走吧?那个人是不是也正站在窗前看着这片美景呢?
北岛孤城——
东阳白凤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外面是那么好的天气。他情不自禁地站到了窗前,手抚上窗框,让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东阳白凤很少做这种愚蠢的事,对于他来说,不属于他的天空他也不屑于去观赏,可今日偏偏有些奇怪。
揉了揉眉心,东阳白凤转过头却正好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剑,盘旋交错的两条青蛇张着大嘴,仿佛也像他一样不安着。
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这十年孤独的岁月他一直是这么度过的。喝茶、写字、看书,但他只在冬天写字,因为唯有皑皑的大雪才能让他记住那份屈辱。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但毕竟过了十年了啊,东阳白凤转了转杯沿,十年间他改变了不少。再没了当年的狂妄和热血,只剩下一盏烛灯,一根笔杆。
时间抹去了他的棱角,他似乎便的温和了,平静了,看开了。但也仅仅只是似乎,多少个无人的深夜里他会从梦中惊醒,然后拿起那把剑在这一地斑驳的月光中舞起剑来。
忘不掉,当然忘不掉,那是他身为剑神的骄傲和自尊!
“城主!不好了!”一个小丫头突然冲了进来,东阳白凤正在走神,本就心绪不宁又听到有人叫唤立刻手一抖,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慌张什么!成何体统!”东阳白凤用怒气掩盖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丫鬟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头才继续说,“城主,张道长又来了!”
“我不是说了不见吗?”
“可是……可是他们要硬闯!”
“什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欺他不能出房门就要硬闯不成?
“让他来啊!”东阳白凤冷笑几声高声道,“我还不信了,这就是武林盟求人的态度?”
“不,不是的。”那丫鬟又支支吾吾起来,“是他们随行中的一个人闯了进来,那个人还要我转告城主您……”
“说什么?”
“就说,任谦雪求见。”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氛围中竟然丝毫没有违和感,比十年前更加深沉的,如慵懒的狮子般震慑的声音。
东阳白凤自然而然地顺着声音望去,却一瞬间愣在原地。
那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的身影,十年慢慢模糊的面容此刻却突然清晰的可怕,疯狂的,好像有无数只手从他的身后突然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自己。
东阳白凤从未想过自己会再次见到这人,但他一直潜意识的认为,如果这个人敢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算堵上生命也一定要杀了他!可当这一天终于到来,东阳白凤却发现自己比预想的要克制的多。
“任大侠。”他盯着任谦雪道。
那一瞬间任谦雪觉得自己仿佛被夺走了呼吸的能力,什么天下第一刀客,光是站在东阳白凤面前他就已经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好了!
十年,他比自己想的更期待这次重逢,明媚的太阳,温暖的微风。这一刻任谦雪忽然决定,就算这次他没有把东阳白凤带出来,他也不会走了。哪怕只是每日站在门前看着他,就已经足够了。
见任谦雪只是看着自己,东阳白凤皱眉,“你来做什么?”完全不算友善的声音。
“我来接你。”任谦雪说着突然大步向前,黑色的靴子骤然逼近在被阻止之前跨过那道门槛。其实有的时候只需要强势一点就能得偿所愿,如果七年前他懂这个道理或许就可以告诉东阳白凤他的感情。
“滚出去!”看着那走进屋内的人东阳白凤终于发飙了,这是他的地盘,除了那几个固定的人外,这些年几乎没有人进来过,任谦雪的到来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只能用愤怒来掩盖。
任谦雪不理他,将屋内扫视一遍自顾自地说,“剑宗神刃叛变,杀了剑宗宗主投奔孟三千,武林盟希望我们能出面。”
“呵呵……”东阳白凤冷笑几声,看着任谦雪气的浑身都忍不住在发抖,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他气的一甩袖子转过身,“不可能!本城主信守约定,绝不会再插手武林中的任何事!”
任谦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但很快便大步走过去问道,“什么约定?”
东阳白凤强忍住心中的怒气不肯转头,“我东阳白凤今生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话音刚落,身子一斜双脚却突然离了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托在他的屁股下面,炙热的犹如烙铁。愣了一瞬东阳白凤便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人抱了起来!
“任谦雪!你做什么?!放开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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