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滚滚,法炉内地火焚烧,不知疲倦,炼化万物。
在烈焰之中,漂浮着一团阴森锁链,往日锁链紧紧捆绑着一块人形黑炭,但现在,那块黑炭原本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锁链迷茫的来回游动,仿佛在奇怪,受刑之人,为何眼睁睁会消失。
“大暗琉璃身,第一次,逆转……开!”
突然间,无穷火焰开始莫名旋转,法炉震荡,轰轰作响,宛如水中漩涡,而那漩涡中心,一尊深邃黑洞,不知何时出现。
轰隆隆!
黑色漩涡,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整个法炉内的火焰,逐渐形成一道疯狂的风火轮,震荡出一道道恐怖波动。
白谊蓦然睁开双眼,仿佛矗立在黑洞背面,冷眼旁观着另一个世界,他冷漠的看着烈焰、看着罪厄锁,俯视着折磨他四十多天的巨型法炉。
他不清楚自己眼睛在哪,但确实睁着。
他不清楚自己手臂在哪,但浑身充满无穷力量。
他感觉自己身处于虚空之中,有着灭杀苍穹的信念。
他感觉自己很……饥饿……
“收!”
冷冷一声默念,风火轮再度加速,空气被抽干,地火和黑洞,融为一体。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巨大的法炉发出嗡嗡轰鸣,不断颤抖着,颤栗着,罪厄锁悄然蛰伏在法炉角落,竭尽缩小范围,好像害怕黑洞会波及到自己。
至于法炉,已然恐惧到极致,在剧烈颤抖之下,密室墙壁龟裂,屋梁涣散,不断有尘土落下。
“孽障,还敢顽抗!”
此刻,整个黑洞,就是白谊。白谊就是黑洞。他如怒目金刚,一道冷喝落下,黑洞大震,法炉不堪重压,内壁顿时出现蜘蛛网一般的龟裂,其本身灵力,也开始涣散。
轰隆隆!
密室震动更加厉害,而法炉内部,不少碎片被震荡而起,雨点一般,挣扎着,最终纷纷被黑洞吞噬!
“这法炉常年炼器,吸收无穷灵力,底蕴丰厚,吕老贼,你这份大礼,我真不知该如何相报!”
白谊目如寒冰,虚空中的身躯,逐渐与这个世界,有了感知,似乎蜕变之后,要破壳而出。
但,他的身体,饥饿的信号更加强烈!
大暗琉璃身的食物,就是法器。
隆隆……隆隆……
好像明白了自己大限将至,法炉颤抖更加疯狂,但可惜,它的挣扎,如蜉蝣撼树,在黑洞面前无可奈何。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
第四个时辰,法炉发出一阵轰鸣,厚厚的外壁,竟然从内部被生生打通,破口丑陋,呼吸着悲鸣。
又是一个时辰后。
丹炉不堪重压,四分五裂,宛如被人从中间一掌劈开,地面碎片分散。
一天过后!
整个密室一片狼藉,屋脊左右摇摆,墙壁变形,摇摇欲坠。
而之前密室中央那尊巍峨耸立的熊熊法炉,似乎凭空消失,甚至连碎片粉尘都无迹可寻。
取代它位置的,赫然是一团漆黑漩涡。
这黑洞深邃,枯寂,看到它,会让人每一个毛孔,都恐怖的竖起来。
嘭!
蓦然间,一只脚掌,从黑洞中伸出,踏在地面。
顿时之间,尘土激荡,那脚掌,竟然将地面狠狠踏进三寸之深。
嘭!
紧接着,一只手臂出现,虚空一握,炸出一道刺耳音爆。
嘭!
随着另一只宛如从虚空中走出的脚掌,一道矫健身形,笔挺的矗立在密室。
随着人影的出现,黑洞旋转着,缓缓消失在他背后。
“肉身力量增强无数倍,筑基以下,我肉身无敌!这次即便对战吕云候,我也不至于一招重伤,可与他正面周旋片刻。”
白谊感受着一转肉身,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现在他个头好像增高一些,浑身肌肉并不夸张,但线条极度完美,皮肤下的每一寸肉身,都蕴含着疯狂的爆发力。
除肉身外,白谊灵力修为,也达到凝气八层大圆满,只等一个契机,便可突破凝气九层。
而丹田内的一切,并没有因为肉身一转,发生什么变化。
绿蟾诡异的吞吐着灵力,除了额头狱心的剑形轮框更加清晰,没有任何改变,顽固的可恶。
抬起双掌,白谊左右各出现一块玉佩,以及一尊黑石,这两个宝贝,也无变化。
至于其他?
白谊苦笑一声。
储物袋被吕云候抢走,目前他别说法剑,连一件遮羞衣服都找不到。
“你折磨我这么久,还不乖乖被我所用,还敢顽抗?”
突然间,白谊虚空一握,地面龟裂,在厚厚尘土之下,一道漆黑锁链,破空飞来,而后在掌心内不断挣扎。
白谊一声冷哼,掌心漩涡凝聚,还不等黑洞出现,疯狂挣扎的罪厄锁,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顿时安静下来,像一只乖巧的猎犬。
“这罪厄锁虽是刑具,但更是保命法宝,如果不是它守护,大暗琉璃身一转,更不知何年何月。我从入宗以来,不知斩破多少护身法器,唯独自己还未有过。”
叹息一身,当日与吕一峰一战,如果不是对方有无数护身法器,即便有吕云候,他也定能斩了对方。
可惜,为了修炼大暗琉璃身,白谊穷的叮当响,从来舍不得给自己弄一件护身法器。
“法炉被我震碎吞噬,可这块碎片,篆刻着一篇文章,着实诡异。”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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